“嘘。”温婉红竖起一根食指,贴在了自己丈夫的唇上,她又“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尖细,“简帛秀最喜欢的小辈是谁?”
简钟开:“?”
温婉红凑着他耳边道:“不正是我们的儿子星来嘛。”
简钟开似乎清醒了一点:“和星来有什么关系?”
温婉红突然冷下脸,她一把推开简钟开,笑容嘲讽道:“你还不懂什么意思?!”
简钟开讷讷的半张着嘴,他似乎终于反应了过来,表情蠢笨而不可置信:“星来是你的儿子。”
“那又怎么样?”温婉红的手指卷着发梢,她天真无邪的仿若孩童,似乎谁在她眼里都像个死人一样,“简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诶,我又不是要对星来不好,拿到这个股份,以后都是星来的。”
她撅着红润的唇,一双眼像秋水,脉脉地望着简钟开:“你不更爱我吗?星来只是个孩子……你想要孩子,我能给你生更多的出来。”
温婉红的目光转向了门口,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推开了,简星来抱着他的兔子,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星来。”母亲已经不再是母亲,她变成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仿佛是沼泽里长出的藓,“你要乖乖的,听爸爸妈妈的话呀。”
简帛秀活了这么久,人生最失败的丑闻,就是这桩媳妇联合亲儿子绑架他幺孙的案子,简星来当年只有八岁,从山里的别墅逃出三天后才被人在荒郊野外里找到。
那一夜恰好有狮子座流星雨,本市的观星爱好者发现了快要饿死的简星来,提供给了孩子水和面包,最后送到警局里,才让温婉红和简钟开的这场荒唐的绑架案彻底宣告失败。
简帛秀逼着简钟开离了婚,却没办法将温婉红投入牢狱,最后也只能给一笔钱送出了国,可恨的是简钟开痴心不改,之后仍与温婉红私下联系着,直到简星来继承简世股份,彻底把简钟开踢出了局,送进了S市的敬老院。
简星来不想像自己父亲那样,因为情爱变得可怜可恨又愚蠢,而身体里温婉红的血脉就像那一片沼泽里的藓,令他痛苦而作呕。
流星雨极大的那晚,不论过去多少年,简星来都能清楚的记得枯草在自己身下的感觉,他整个人又脏又臭,又冷又饿,仰面看着星空时仿佛产生了幻觉,好像那些星星一颗一颗不停地落了下来,最后掉到他的身上。
他朝着流星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