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阮绎一巴掌就糊到了季航脸上,没好气道,“就知道得了便宜还卖乖。”
随着电梯楼层的上升,两人虽然分开站在电梯两边一句话没说,但这并不影响电梯里氛围的升温,空气里流窜着的满是两人微妙的粉色电波,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两人正式回家,愈演愈烈,并且在阮绎迈进他房间第一步时直接燃到了最高点。
季航跟在阮绎身后一踏进他房间的边界就彻底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就抱住了阮绎柔韧的腰身,带着人便倒在了阮绎那张大床上。
谁又能想到呢,上一次在这张床上他还只是跟阮绎睡,这一次就成睡阮绎了。
伸手脱阮绎衣服时,季航就感觉自己是在拆一个已经被他珍视了整整一万年的礼物,而这个礼物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他身下笑,两边酒窝陷得把他三魂七魄勾跑了大半,满心满眼溢出来的全是欣喜。
感觉出这人手上解自己衬衫扣的颤抖,阮绎从鼻腔哼出几声轻笑,一拽下挂在自己脖间早已形同虚设的领带便握上了季航的大手:“怎么抖成这样了,要不我们航哥先把自己衣服脱了?我的衣服,让我自己脱?”
闻言,季航跪在阮绎身上心脏猛地一紧,到底是谁说要互相脱衣服才有情趣?
都不消动手,季航只要一想到他跟阮绎两个人对着解衬衫扣子的场景就觉得自己要爆!炸!了!
第104章
炫目的灯光, 极富距离感的对视,一根根青葱般白皙修长的手指不急不换地动作在衣扣间, 空气里满是若隐若现的陈酿醇香,沉睡的器官逐渐被唤醒,取而代之的,是无限渴望靠近的黑白两极。
没有人说话,但一切都在慢条斯理地行进着,季航简直要溺死在身下人那双笑盈盈的澄澈眼眸里。
竖纹衬衫由上飘然而下,静静地躺倒在了地上,露出内里漂亮的线条纹理,季航缓缓滑动了一下他颈间突出的喉结, 看着阮绎把衬衫纽扣一颗颗解开, 恍然之间,季航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真真正正美梦成了真。
阮绎的体格其实远没有他穿上衣服看起来的那么小,更是谈不上孱弱单薄, 只是肩宽腿长,身型摆在这儿, 穿衣显瘦罢了, 不然也不可能把他那一整衣柜的正装都撑得那样好看得体。
他从散开衣扣间一点一点露出来的薄薄胸肌很漂亮,两抹殷红的茱萸藏在白衫后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对向肩膀两侧延伸开去的锁骨精致又含蓄, 那细白的腰身像是有什么致命的魔力, 深深地吸引着季航的视线, 如何都挪不开去。
但从第一颗一直到最后一颗,阮绎都只是负责解扣子而已,始终留有那么一小截衬衫角扎在他的西裤里。
再次开口,阮绎儒软的嗓音已然低哑了下去,带着点别样的风情,瞬间便在季航的脑子里炸开了绿色的烟花:“帮我拿出来。”
这近乎半命令式的口吻让季航的肾上腺素分泌顿时就有些失控了,看着手下近在咫尺的纯白衣衫,就像是看着彼此快乐的开关。
什么洗澡,什么发文件,所有的所有通通被两人抛在了脑后,浸泡在胃里作威作福的深红液体里,跟着所有的感官一起发酵、膨胀,直至最后升华,甚至合二为一。
没人去动阮绎不知何时便备好在床头柜里的东西,因为必要的,卫叔都已经帮他们准备好了。
拆开塑封时,季航骨节分明的大手依然有些颤抖,一起一伏的胸膛已经把他内里汹涌澎湃的心情暴露无遗,但阮绎只是倾身过去,蜻蜓点水般在季航微微抿起的双唇上碰了两下,然后安安静静地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向上望着他眼睛,拆的缓慢而坚定。
偌大的床帏,交织在一起的纠缠,是最纯粹的快乐。
季航的汗液就顺着他按在身下人肩上的手,混合进阮绎莹白的皮肤里渗出的水珠,乘着脊柱沟做成的光洁滑梯,来到凹陷的腰际。
那些深埋在五脏六腑的酒气,全都随着两人深深的吐纳呼吸,散进空气里,将他们裹挟其中,造出一片无人能扰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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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卫生间淋浴室传出的水声淅淅沥沥,季航慵懒地半倚在阮绎的床头间刷着手机,眼睑半合,鸦翅般浓密的睫毛上下交错着,浑身上下只有腰腹间随意地掩着点被角,一对长腿悠闲地交叠在一起。
垃圾桶就在床边,里面躺着三只满是不可描述液体的小白帽,季航心情好得就差没吹口哨了。
一次性把手机里所有软件右上角,几万年没清理过的红色泡泡全点了个遍,读完了各种社交软件的未读消息,连带着把邮箱里的垃圾邮件都翻了个底朝天。
先有粉头过了零点以后给他发来的准许发博批文,后有那个倒霉熊孩子“以身抵债”、“卖国求荣”地一长篇纪、实、报、道。
从自己如何如何气势惊人地怼翻全场帮阮绎辟谣,到自己“啪”一下跪到阮绎面前,一直到最后阮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在自己嘴巴上的那个世纪之吻,通通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无一遗漏,看的季航津津有味,简直被自己帅了一脸,心说这小孩当时看着像是脑子已经宕机了,但其实他们前前后后干了什么都记得挺清楚的嘛,啧,果然是职业病吗。
就这么一个长文,季航循环了三周目才算完,也算是教那个熊孩子做人了,要写就该写点实实在在的东西,成天胡编乱造,妄加揣测有什么意思。
只是季航握着手机眼珠子一转,感觉自己的虚荣心还没有得到充分满足,指尖在屏幕上几个轻触,转手就把粉头那边发给他的小视频,和抓拍得仿佛定点写真一样唯美的精修照发给了那个熊孩子,在后面故作不好惹的附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