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我们外院每年毕业典礼都会有人现场求婚,再不济也有人表白,向来是名声在外,但今年不知道怎么了,特别安静。”主持人笑道,“今天早上我们还在愁这事,怕砸了招牌,幸好咱们阮绎学长的朋友及时出现,帮着救了场,大家记得对外统一好口供啊哈哈哈。”
听到“朋友”这个字眼时,阮绎和季航竟是笑得有几分心照不宣。
一个发乎情止于理的拥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拿给他们,却是绰绰有余了。
但学妹眼尖,说着说着就看到了阮绎怀里那束白玫瑰间夹着的小卡片:“哇,学长你能给我们看看这帅哥给你留的卡片上写了什么吗?我真的很好奇。”
一时间,台下因为她先前那番说辞低糜下去的笑闹又掀了起来,两人的眉心不约而同地跟着跳了跳,
阮绎上次收到这人道歉那束花时就想到这张卡片上会写什么了,愣是哽了半晌没敢应,生怕季航这次又是“sweet heart”打头。
还是季航在他身边咳嗽一声率先开的口:“可以看。”
随着主持人欣喜的一声“真的吗?”,阮绎瞬间瞪向了季航,眼神里满是:你要干吗?这种时候就不要搞什么骚操作了吧,你写的表白我上次就猜到了,真的没必要公开处刑!
但季航就冲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甚至在主持人的注视下,主动将那张卡片拎了出来,吓得阮绎心跳都要停了。
可当阮绎低眼看过去,却被那张卡片署名上方仅有的两个单词狠狠震住了,和他的想象相去甚远……
“哇!”同样看到卡片内容的主持人已经快不行了,站在一边捂着胸口缓了好一会才顾得上台下好奇到爆炸的一干人,“咳咳,阮绎学长能念一下这位帅哥写给您的卡片吗?”
看着眼前飘逸的字体,阮绎动了动嘴,又一次尝试发声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嗓子眼发紧:“Semper Fidelis……”
永远忠诚。
台下瞬间疯了,想到了会是肉麻的花式表白,但这段位……也太会了叭!!!
一片骚动里,不知道是哪只土拨鼠的尖叫特别突出,一声石破天惊的“大猪蹄子”艳压群芳。
阮绎整个人都傻了,一扭头便对上了身旁人希冀的眼神,比脑细胞先动起来的是高高翘起的嘴角。
阮绎重新看回自己手里的白玫瑰,微微垂下脑袋轻笑道:“表扬你。”
两人没有等到毕业典礼结束,便在下台后从后台悄悄离开了。
从小剧场出来的一路谁都没说话,顶上灿烂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阮绎怀里泛着光的纯白玫瑰花瓣上,夹在其间的卡片吹着惬意的小风微微摇曳。
一句“Semper Fidelis”,什么都说了,也什么都没说。
两人都很享受此刻的安静。
打破局面的是阮绎震动的手机。
阮绎接起电话正要喊人便听那头人着急忙慌地问道:“到你了吗小绎?”
“没呢,还没开始。”阮绎失笑,“不过我今天早上临时被叫去致辞了,后面去礼堂挨个领证书得等好久,就干脆找老师提前拿了。”
他们学校比较中西结合,毕业典礼在小剧场开完,会去剧场隔壁的礼堂让全院毕业生排着队上去领毕业证书。
每位学生有两张家属观礼票,按原计划,阮绎一张留给季航,另一张就是给卫旭然留的。
卫旭然闻言错愕道:“我还怕自己迟到了,你怎么干脆就提前领了。”
“一个毕业证书而已,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凑热闹。”迎着阳光,阮绎笑得很温柔,他的学士服早在后台化妆间便脱掉了。
卫旭然有点小情绪了:“小绎你致辞都不叫我去看……”
阮绎:“我看您昨天晚上那么晚还在给我发消息,今天早上就没吵您,也没什么好看的,我都是直接拿别人稿子背的。”
“好吧……”卫旭然有些丧气,又问,“那你朋友到了吗?”
阮绎看了眼身边比自己高出一个额头的人咧嘴道:“到了,您过来吧,等中午我们俩请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