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弄得我爽透了,罗非!”克洛斯说,罗非转过头,可是瞬间,他的眼角瞄到什么东西!一只手猛地从后面紧捂住狱警的嘴,接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紧抵在他的喉管上!一个清澈却透着憎恶的男声响起,“到地狱去爽吧!”
站在克洛斯身后的是个金发男人,他穿着警服,可是罗非确定他绝不是孤岛监狱的任何一个警察,甚至不是犯人……但他可以清晰地嗅中他眼中属于亡命徒的嗜血气息。
“等一下,艾伦!”一个黑发男子叫道,如果不是低沉的声线,罗非几乎要怀疑他是个女孩子,他长着一张极为秀美精致的面孔,长发束在脑后,漆黑的眼中看不出一丝情绪。像个制作精美却缺乏表情的洋娃娃。
正要动手的男人停下动作,扬眉,“留着在你心血来潮把枪口对准自己人时做‘放下枪,我是警察’的威慑状吗,卫森?”他嘲讽地说,“像阻止鸟雀偷吃的稻草人?”
“也许可以带路,孤岛监狱一定关着牛头怪的迷宫,以至于据说看过地图的你迷了三次路!”卫森毫不客气地讽刺回去,一边走向罗非,打开他手上的束缚。他们坐着小船从另一边悄悄靠岸,却被唯一认得路的艾伦带得数次迷路。
他默不作声地拿起克洛斯丢在地上的枪套,抽出里面的格洛格手枪,拉开保险,丢给一边的罗非。“要动手吗?”
罗非无意识地接过枪,冰冷沉重的触感握在手中,那个强大的、该下地狱的杂种狱警就在他面前,艾伦用大得吓人的力道捂着他的嘴,他叫不出来,他可以清楚看到他对眼中的惊骇与恐惧。
“绝妙的点子,”艾伦低低笑起来,在克洛斯耳边柔声说,“让我们来好好‘爽’一下吧,警察先生!”他松开手,后者尖叫一声,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两个亡命之徒用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这一幕。罗非迅速举起枪,扣动板击!
尖利的枪声划破夜空,他疯狂地扣动板击,一枪一枪,子弹击在人体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狂烈地大笑出声,他第一次知道,原来杀人竟如此的过瘾!所有的装潇洒都是在骗人,那突然渲染澎湃的憎恨瞬间把他所有的理智彻底淹没!
子弹粗暴地撕碎血肉和骨骼,鲜血跳跃着迸出,那东西挣扎和抽搐着想要逃走,看上去丑恶又过瘾!接着他抽动了几下就不动了,只有躯体子弹冲击而颤动着,两眼翻白,瞳孔散开!杀死这个人的那刻竟然如此快乐,抵过以前所有受过的苦,犯过的罪!幸好我没死,他神经质地笑着,我他妈等的就是这一天!
七枪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身体上,手中传来击针的空响,罗非放下枪,瞪着那具尸体,鲜血从身下漫延开来,他丢掉没子弹的枪,抬头看着几个像天使一样到来的亡命之徒。
“你惹麻烦了卫森,警察会很快找到我们的。”纳尔笑着摇摇头,“但作为一个有身份的客人,总得在主人待慢时自己鸣礼炮进行欢迎。”他扬起的唇角带着丝抹不去的暧昧与柔软,倒更像温柔的纵容。
“你们是来杀人的吗,”罗非说,“一定要留几个给我!”一旦弥漫开来,那肆无忌惮涌动四肢百骸的憎恨和快意竟是如此强烈!
卫森笑起来,看着对面男子闪耀着疯狂和仇恨的双眸,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罗非清楚地确认了这些亡命者有着和他相同的意图!这认知让他兴奋得一阵眩晕!
“失败了我们会死。”卫森低声说,漆黑的眼睛看着他,罗非突然想起安德烈。
他笑起来,“那就死吧。”他说,他从未想到他有一天可以如此轻松愉快地说出这句话,像终于被放飞的鸟儿,只是之前它一直窝在身体里,只是在等待飞跃而出的时机。
“嘿,反正也不能把他放回去了,”艾伦说,“这小子还不错,命留得下来,也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