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别急,小心腿!”何安大步紧随,走的却没有一个瘸子快。
出站口人最多,张钊排队的时候都想加个塞儿了。排了不知道多久才到他们,他一路嘟囔人怎么这么多,可坐扶梯的时候他又紧张了。
“干,我身上有没有汗味儿?”张钊扯着领子自己闻,“有吗?”
何安凑近了一吸:“还行。”
“还行就是有吧?我他妈可别叫人家嫌弃……要不你先陪我洗把脸去,我梳20分钟的头,把头发梳成大人模样。”张钊紧张兮兮地踩上扶梯,没等他多想,等候大厅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有个人朝他们招手,招得像个小旗子,还边招边跳,高兴劲儿不亚于接奥运冠军。
是苏晓原啊,和送火车那天穿的一样,显瘦的太空服,一小条似的,红白蓝飞跃和校服裤子。张钊看入了神,一时间什么洗脸啊、弄发型啊都抛之脑后,咧着嘴傻笑,随扶梯一节节往下滑,兴奋度一点点往上攀升。
幸福。张钊像看慢动作电影定格似的,看入了迷,直到何安推他一把才注意到脚底下。
到了。然后才看清苏晓原旁边站的人是谁,重色轻友可见一斑。
“呦,昌哥啊。”张钊咧嘴笑一把,直接拿行李包抡他,“你丫来接我敢吱一声吗?”
陶文昌后悔了,这孙子就他妈活该累死,累不死就贫死丫了,一把接下他的运动包。“你丫不闭嘴能憋死啊?”
“嗯,能,我知道你想我,给你带红肠了,爱我吗?”张钊猜他没准儿会来,搂着就是一顿揉,“给你爸妈带的老鼎丰,现在是不是更爱我了?”
“滚啊傻逼,谁他妈爱你。”陶文昌把人掀了下去,不懂就这德性怎么追到的苏晓原,苏晓原视力有问题吧,“你丫跟凯撒一个德性,脸皮厚,见人就拼命贴,欠揍玩意儿。”
“谁他妈欠揍,你舍得揍我吗?”张钊猛拍了他一把,一步一瘸地走向苏晓原,“完蛋了,我没洗澡,身上有汗,发型也差点意思,你还要我吗?”
苏晓原看着他随扶梯一点点往下降,心跳也一点点加快。“你胡说,什么要不要的……不过你的腿怎么也瘸了啊?”
“想你想的啊,别人是骚断腿,我是想你想断了。”张钊伸了个胳膊,“要不你扶着我吧,我受伤了,得你扶才能走。”
“我不扶,何安扶着吧。”苏晓原往后缩缩着,弯腰帮他拎包,结果一把愣是没拎起来。
“你别动,这个沉。”张钊大言不惭地说,“要不你让我亲一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