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十几分钟,醒醒吧。”张钊光着膀子下床找暖壶, “要说过冬还是得来东北, 外头天寒地冻,屋里一点儿不受罪。怎么样, 今天还起得来吗?”
何安已经起来了,这么难得的冬训机会,想要他起不来除非打断了腿。“行,没问题!”
“那就行。”张钊打了两杯热水,“给,起床这口热水叫救命水,我妈特爱研究养生,每天逼我起床先喝热水,烦死她了。”
“谢谢钊哥。”何安接过了水杯。
“你别多想,没听昨天秦大练说嘛,好多人过不去国二是心态上出了毛病,你就属于这种。”张钊拍了拍何安的宽肩,“你老觉得自己差别人一等,上了场先泄气。这他妈可不行,你得拿出一上场我砸死你丫的干劲儿来!”
何安哭笑不得:“钊哥,我扔的是铅球,砸死人我得坐牢。”
“我就说这么个意思,你自己体会。”张钊不太会劝兄弟,“昌子……给你发微信没有?”
“发了,问咱俩到了没有,还问我这边安排的怎么样。”何安握着老爸单位发的环卫水杯,“我说都挺好的,主教练是秦大练。”
“嗯。”张钊喝了一口水,等着6点整的起床铃。
何安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钊哥,咱仨从初二开始训练就成了兄弟,有什么话……说开就行。”
“我说开了啊!我同性恋,就是想搞基。他接受不了我也不逼他。”张钊还想再说,震耳欲聋的起床铃在楼道响起,每个宿舍门口都有小扩音器。
整层20间宿舍一起叫早的阵势,相当于一次火警演戏。同时一起响的还有张钊的手机。
“不对吧,我刚才把闹钟关了啊……”张钊迷迷瞪瞪地过去,不是闹钟,是有人给自己打电话。
干!是大宝贝儿!
“喂,喂喂喂!”张钊高兴得差点给手机扔了,“宝贝儿你这么早就起了!想我了吧?我也想你!”
苏晓原躲在被窝里,鼻子还有些不通气。“我、我怕你早上醒不来,起了吗?”
张钊刚想说早起来了:“啊……没有,困死我了……妈的……我得再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