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运会做很多菜, 妈爱吃的他都会。苏晓原在这点上比不过弟弟,从小被大姨一家养在温室里,做过的家务活只有刷碗。
偶尔刷个碗,大姨还会拦着:“你只顾着学习就行了, 家里有大人呢。”
可弟弟不是这样长大的, 他从很小就肩负起一个大人的责任,充当家里唯一的小男子汉。自己这个哥哥着实没为妈妈做过什么。
想着, 苏晓原拿起拖把,跛着右腿开始擦地。擦到窗边愕然发现停了好几天的大雪又下起来了。
北京的大雪是实实在在压下来的, 很少见到雪里带雨。客厅正巧和楼洞一个方向, 他一眼就望到了张钊平时等自己的下坡出口。
苏晓原看着那个位置,想象着张钊很野的站姿。傻, 真傻,自己是个男生啊,他怎么就非要死磕自己呢?
他都不知道自己死磕的人是个瘸子。
唉,自己真是个渣男。苏晓原一边擦地一边后悔,这件事不全是张钊的错。如果张钊有问题,那他的问题里自己占了一半。自己应该忍住,在他一次又一次示好的时候拒绝他。拒绝他拼命跑了16分钟的奖牌,拒绝他在电影院里红着脸拉自己的手,再往前算算,也许从张钊留下来陪自己出板报的那天就该拒绝了。
可这怎么拒绝得了啊,那不是别人,那可是张钊,他和别人……都不一样。苏晓原只要想起这个名字就心脏咚咚跳,他以前暗恋季重阳的时候不这样。
暗恋一个人的感觉他受得住,两个人好,苏晓原不敢动这个念头。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就再回不来了,就什么都不顾了,老想着和他好。
张钊天亮才闭眼,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何安已经在门外等他了。
“来这么早啊?大年初一,给你拜年了啊!”他打着哈欠开门,差点儿把狗放出去,“诶诶回来,今天爸爸要出远门就不带你下楼了,回来!”
何安是来接他的,进屋东瞧西看,就他一个人:“钊哥,昌子没来啊?他真跟你置气了啊?”
“我哪儿知道,等他什么时候想清楚再说吧。”张钊的东西不少,14天,足足整理出一个大箱子和一个随身行李箱。
“钊哥……”何安围着他的箱子转好几圈,支吾着,从怀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来,“这个是我爸妈让带着的。他俩说你的话没错,我现在帮家里头等于是耽误自己。他俩还说这钱不能你出,让我……”
“滚啊,我现在初恋没告捷,火大,别找我跟你急!”张钊一把给纸袋扔床上,不轻,大概训练费全给带来了。
何安蹲着帮他收拾:“你看不起我家是不是,我爸说这钱家里省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