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看了一眼操场:“练,我们去室内器材里头练。往后我带你进去看看,全都是器械,说不定你也能……”
“滚滚滚,你快找教练去,几天不练还想着偷懒。”张钊不爱听,仙鹤是能练器械的吗?不能。跟汗流浃背的体特一起推胸拉后背的,没戏。就算去,那也得是自己带着去。
苏晓原听不出来,他只想赶快回家吃药,千万别复发。等收拾完才发现张钊也收拾好了,像是要跟自己一起走。
“你今天晚上也不练了?”苏晓原看了看天,远处的乌云里都打起闪了,“要下雨呢。”
“我陪你走回去再回来练,要不你再叫雷劈了。”张钊偷摸藏了一把折叠伞在包里,万一真下起来了,仙鹤就成落汤鸡了啊。
“我又不做亏心事,雷干嘛劈我啊。”苏晓原倒是没反对,俩人还一起和张大爷打了招呼。一路上,张钊的心理活动特别复杂,一会儿希望下大雨,越大越好,大到俩人不得不找个地方躲一阵,一会儿又希望别下了,万一真打起雷来,恐怕挨劈的是自己。
可苏晓原家离学校太近了,近到没等张钊的复杂心理活动完,就到了。
“今儿你家里没人啊?”张钊习惯性地去看12层的窗户,黑着。
苏晓原开始担心弟弟。“还真是没人。估计小运还没回来呢,回家我给他打个电话。我妈今晚上夜班,家里头没给留灯。”
“你妈妈真棒。我妈就不行,懒,少睡一会儿都不行,烦死了。”张钊活动着僵硬的肩膀,一个大闪在头顶打亮,“行了,赶快回去吧,我给你堵着楼洞。”
风是雨的头,一起风,苏晓原心里没有底。“要不你等等我,我上楼……从家里拿把伞给你,万一下起来了,淋着生病。”
张钊觉得这种时候应该装逼,越爷们儿越好:“不用,我这体格不像你,淋透了都不感冒。你快上楼吧,我看着你屋亮灯了再走。”
“嗯,那咱俩……周一见。”苏晓原迈一节台阶,停一下,“班长,咱们周一是不是穿白鞋?”
“是,你可别忘了啊。”张钊堵在楼洞口,外头起大风,他甚至想把风也拦下。
苏晓原迈了一节,又停了。“要是我又忘了穿,你还借我吗?”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记,可他想知道要是再忘了,张钊还会不会对自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