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伸舌头的那种亲嘴儿吗?嘬了?”张扬渴着问,哪壶不开提哪壶,充满对生理常识的求知欲,“互相嘬舌头什么感觉……你女朋友没揍你啊?”
张扬原本没想法,叫他接连询问,想起高中时曾纯洁地喜欢过一个男生,可回忆起来一点儿都不美好。
“我女朋友……叫我亲得美着呢!”张扬被问烦了,“还有没有别的烦恼,赶快问啊,我困了。”
“有,还有一个。”张钊急赤白脸地问,“哥,我老想欺负新同学,咋办啊。就那种……今天欺负他,明天还想欺负他。他特淡定,还特善良,我就是懒得跟他耍心眼儿,否则能把他怼到抽搭鼻子。我就受不了他那么娇气……他上课一不搭理我,我就想跟他聊天,想看把他惹生气了能怎么着。”
张扬直接呼了一巴掌,打张钊脑袋上:“说来说去你丫还是欺负同学是吧!教没教过你和同学团结友爱啊!懒得说你,让让,我洗脸去。”
“可我不是真想欺负他。”张钊还继续说呢,从蹲变成坐着,“我就想让他……注意我,老冷冰冰的。我就想让他觉得班里谁都不好,就我能罩他……大不了欺负完再哄哄呗,我又不是故意的。”
“二逼张钊!”张扬实在听不下去他絮叨,刚要迈出卧室又退回来,“我他妈的裸女让你修成这样儿?胳膊安反了!维纳斯这姿势是要做印度抛饼吗!”
等好不容易监督堂弟安好床头柜,张扬心很累,草草冲了一个澡就钻进被窝。
高中亲过的那个男生现在怎么样了?张扬偶尔还能想起来。他应该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男孩子吧,可偏偏越是那样,越吸引人。高中住宿,张扬睡在他下铺,每天看他爬上爬下,晚上总梦见他。
可俩人在浴室里那次算什么啊……唉,别想了,张扬闭眼揉一揉太阳穴,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接受他,自己是怪物,是人妖,是恶心。
手机很没眼色地亮了,张扬看都没看接起来:“又怎么了啊祖宗?”
杨光睡醒一觉,周六,宿舍里没人。他感冒鼻音浓重,抽搭着说话奶奶的。“三哥你走了啊?”
“我照顾你几天了还不能休息休息啊。”听到这倒霉孩子的声音张扬更来气,“你说你病几天了?还能不能好了?再不好我看你那俩哥哥真飞回来。”
宿舍里空的,杨光有些想家。想爷爷的公租老房子,想爷爷小时候给熬过的棒茬儿粥,想他哥,想非常能打的嫂子。
“三哥你是不是要睡了啊?我打扰你休息了吧。”
“废话,你没看我熬几天夜脸色都差了!下个月送我一瓶lamer眼霜啊,就你代购里那个,可把我累坏了。”张扬和杨光的俩哥哥更不对付,“你哥也是,真把我当老妈子,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有本事他俩亲自飞回来,全世界都有照顾你的义务是吧!你爸你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