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张钊知道是老韩才敢从后门进。座位换过3轮,现在自己在第6组,蹲着挪了好半天才挪到苏晓原跟前,“你抬抬腿,我钻过去。”
苏晓原百般为难:“我怎么抬啊,这怎么抬啊,你起来。”
“唉,你抬一下,我从你底下钻过去。”张钊欺负人,知道苏晓原怎么摆弄都不会吭声,像转陀螺,抱着他的小腿往左边转,愣是从桌底下挪到了座位上。
“你、你……你干嘛啊!”苏晓原的腿头一回叫人搂了,急得想打张钊的头,“你这样儿……像个流氓。”
“啊?我流氓?”张钊趁机坐稳,感受那两道水汪汪的怒视,一下子不渴了。体特生左拥右抱一起喝水都是经常的,大家都是男生,怎么就上升到流氓高度了?
苏晓原像个被老爷看了小脚的封建丫头,急着拽裤子,压鞋面。“你再这样儿我不给你作业抄了!”
“我错了我错了……往后再也不流氓了。”张钊嘴上服软,“晓原,借我抄抄数学吧,我往后不随便搬你腿了行不?”
“这可是你说的,好端端的,动我裤子干嘛……”苏晓原从前会觉得他是真流氓,接触下来,慢慢理解了体特生的习惯。他们训练都在一起,苦一起吃,感情特别瓷实,一说话就喜欢搂搂抱抱。
张钊一定是把自己当何安昌子了。苏晓原还生着气,随手给他拿了两张卷子。
作文课,苏晓原表面上在听,心里却在思考昨天的政治题。不一会儿张钊抄完了,边说谢谢边还他卷子,苏晓原气没消,冷冰冰的正脸都不给一个。
干,这是生气了啊?张钊把人惹生气了还特别开心,大概是因为小仙鹤生气太好玩儿了,只会瞪人,只会说你别这样儿。
简直让他欲罢不能,特别想那样儿。
“晓原,有糖吗?”张钊可怜巴巴地敲他桌子,“我没吃早饭,肚子里空,你赏一颗行吗?”
苏晓原不为所动,脸蛋儿绷着劲儿:“没有,饿死你算了。”
“唉,那行吧。”张钊很会欲擒故纵,你不给,我也不追着要,只是没力气地往桌上一趴,脸埋起来,等着苏晓原来叫。
几分钟,一只小白手来叫他了。“真没吃啊?你干嘛不吃早饭就跑步啊。”
张钊抬起假装睡眼朦胧的脸,好像刚才是补觉,才没有动他心思。“嗯……我妈不爱做饭,我爸还在外地做生意呢,就我自己住……我知道自己学习不好,想早点儿抄卷子,怕再打扰你了就没吃上热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