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看见了,是你们先挑的事儿。”喻信龙还装得比谁都深明大义,骂完手下人,又对涂诚解释说,“这些都是苦孩子出身,没怎么念过书,也不太懂礼数。他们看你功夫漂亮,不服气,想切磋,所以才挑衅你。我代他们向你赔罪,绝没有下回。”
涂诚去把老人扶起来,把身边带着的钱都给了老人。又问别的群演借了支笔,拔出笔杆咬着笔帽,在对方手心里留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码。他说:“赶紧去医院看看,要这点钱不够,你再联系我。”
待目送老人被扶着离开了,他转过身,再次面对喻信龙。
喻信龙把手中的盒饭递上去:“你吃我的吧。”
对方嘴角古怪又笃定地翘着,仿佛手里拿的不仅仅是个饭盒,涂诚微微皱眉,将信将疑地从对方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掂在手里分量就不太对,打开一看,居然薄薄铺底的米饭上没有荤菜素菜,只有一张支票。
喻信龙笑着说:“我真的很欣赏你。”
涂诚将盒饭重新合上,淡淡说:“过奖。”
藤原伸介落马可能就不是意外,因为涂诚事事小心防备,汪司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前被救回多少次了。
很显然是碍着事儿,喻信龙上次威逼不成,这回直接利诱:“加不加入我喻家班另说,就做事也不必太认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大家都行个方便。”
涂诚没理对方,弯下腰,将老人留下的盒饭拾了起来。米饭与蔬菜虽洒了一些出来,鸭腿还好端端地留在盒子里。
见涂诚转身就走,也没留个话,喻信龙不解地问:“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涂诚经过那棵老槐树,看见刚才那个喻家班弟子还捂着胸口靠着树干,哧溜哧溜地张嘴喘气。他一抬手,就将喻信龙的那个盒饭盖在了对方脸上,还扭转手腕用力摁了两下,任对方挣扎不得,只能呜呜叫唤。
支票飘落在地,米饭半数都被强塞进了这人的鼻孔与嘴巴里,涂诚淡淡说:“粒粒皆辛苦,别浪费了。”
他带着老人的盒饭走了,用行动给了身后人并不想要的那个答案。
喻信龙目送涂诚离开,走远,旋即含笑一抬手臂,将身旁一根人臂粗的树枝劈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