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只能服输,汪司年撩起衬衣袖子,拎着水桶拖把与清洁剂就去了一楼的厕所。
这里孩子们多,女厕所还算干净,男厕所的地板上全是黄巴巴的尿渍。汪司年一手拖把一手水桶,呆立在尿池前,简直想死的念头都有了。他意识到自己是被涂诚给坑了,嘴里就没停过骂咧:瞧着是个正人君子,呸!蔫儿坏!
涂诚教导孤残孩子们做了各种健身运动,约莫一个小时后才想起还在打扫厕所的汪司年。起身去找他,最终在三楼的男厕所里找到了他,结果还挺意外——他原来认定汪司年会偷懒,没想到厕所窗明几净,地板锃亮,真被这位大明星打扫干净了。
汪司年一见涂诚就撒脾气,把拖把往地上狠命一丢:“他妈的老子多少年没干过这么脏的活儿了!”
哪儿还是镜头里那么光彩夺目睥睨众生的模样,头发被汗水黏在一块儿,衣服都黑了。涂诚也觉出这个赌约有些过分,淡淡说:“你可以反悔的,又没人拿刀逼着你。”
“我——”汪司年这会儿才琢磨过味儿来,对啊,自己干嘛非听涂诚的呢,这不是很傻很天真么?
院长刚刚从外头回来,听说有个大明星在扫厕所,忙也赶了过来。她一见汪司年就大喊:“你怎么能刷厕所啊!”边喊还边拾起地上的拖把,看样子打算自己把剩下的活儿全干了。
涂诚只当院长是汪司年的粉丝,没想到对方又说下去:“你每年给我们福利院捐那么多钱,怎么还能让你来刷厕所呢。”
涂诚大感惊讶,转头望着汪司年。
汪司年一点没打算解释,也不想再在厕所里逗留,一昂脖子,特别雄赳赳地走了出去。
回程路上,涂诚终于忍不住问:“你每年都给福利院捐款?”
自己有意替对方出气,没想到这人不领情,还使诈“教育”他。累了一天,气得要命,汪司年歪头望着车窗外,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涂诚想了想,又问:“那为什么新闻从没报道过?”
“为什么要让他们来报道?”汪司年答得理直气壮,“狗仔都是贪得无厌的水蛭,今天给你一点甜头,明天就会吸干你的血,离他们越远越好。”
“可你在那个‘明星慈善夜”上……”
“因为我觉得这种做法很恶心。”汪司年知道对方要问什么,停顿片刻,嗤地笑了笑,“因为我的童年也不太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