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嫉妒惹的祸,这种来自同性的腹诽汪司年听得多了,根本没搁心里去。
然而再听两句,他才意识到,这些警察嘀嘀咕咕说的不是自己,而是涂诚。
“这瘟神总算走了,最好这一走就别回来了……”
“张局把他吹得那么牛逼,不过就在蓝狐试训了几个月,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万的,有本事别犯错误被开除啊……”
声音其实不小,料想涂诚应该也听见了,但他依然目不旁视,脊梁挺拔如剑。
汪司年算是明白了,这派给自己的哪儿是尖子兵啊,根本就是人见人嫌的刺儿头,一早找个借口踢出去,才好维护队伍的稳定团结。
快到市局门口的时候,一直与大明星保持一步距离的涂诚突然止住脚步,汪司年正回眸冲欢送他的民警挥手告别,一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砰!涂诚身板太硬实了,真跟撞上一整块花岗岩一样。
“你刹什么车啊——”汪司年被撞得头晕眼花,本能地抬手想把人推开。没想到胳膊刚抬起来,就被涂诚一下扭住了。
不扭这一下还没发现,汪司年的手腕上全是疤痕,至少十来道,或并行或缠连,触目惊心。
这是割腕自杀才会留下的痕迹。
“怎么回事。”涂诚低头看着汪司年的伤疤,面无表情地问。
“干你屁事!”这些伤疤牵系着一段旧事,心口无端端疼了疼,一时抽不回自己的手,汪司年直接爆了粗口,“快给我把手松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他妈有病吧!”
“你骂谁。”涂诚不松手,反而又将汪司年的腕子拧得更狠了些。他眼睛深不见底,面无一点温度,这种雪地里的狼才有的凶恶神态唬了汪司年一大跳。
“不骂谁,不仅不骂谁,还喜欢你,表白你。”汪司年怕自己胳膊被拧折了,决定拿出百试百灵的对付少女粉的那一套——手腕被拧在涂诚眼皮子底下,他就顺势改换神情,甜滋滋又笑盈盈地攥起两指,向对方比了个心。
涂诚皱眉一愣,手还真松开了。再细一打量这张脸,忽地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