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侧头看他,因为胡乱冲洗身子后就坐进来了,头发是湿的,脸上挂着水珠,一颗一颗顺着脸颊滑落,晶莹剔透,令人心痒难耐。认真说来,庄君博的相貌不算顶好的,年少时太瘦也不修边幅,埋在人群里就找不到了;现在,身子长起来了,肌肉也有了,端正刚毅的五官再加上独特沉稳的气质,饶是男人都不禁侧目,即便是在茫茫人海,也能一眼认出。
刚刚被挑起还没平复的欲望有变硬的趋势,陆凡不自在的在水里挪动身子,不经意碰上身后某个更坚硬炙热的东西,身体抖然一颤,僵在原处。
庄君博察觉到怀里的身子蓦地僵硬起来,自是明白原因,脸埋在他肩窝里,呵呵呵的闷笑,水面上泛起一圈圈的涟漪。
陆凡想说话,却先咳了一声,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干涩得很,「怎么……不继续……」
不是说他很期待,只是觉得在刚刚那种气氛下,很适合继续。陆凡也是男人,当然明白这种情况下忍耐的滋味,若是定力不好的男人,早化身为狼了,庄君博看起来自制力不错,这时候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只有幽黯如墨的眼神透露出他的情动。
庄君博吻着他的肩膀,舔上他的颈项,咬上他的耳垂,吸吮。「这是咱们的第一次,我不想这么草率。」
「我想,给你留下个不错的记忆。」
难怪女人都喜欢听男人说情话肉麻话,平日听起来虽然寒毛直竖,可这时候,总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陆凡垂下脸,掩饰面颊之上的滚烫,不曾想,通红的耳根已然透露一切。
庄君博把他揽得更紧些,心里的那把火快要烧尽自己的意识,觉得,怀里的这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虽然一直说忍耐忍耐,但两个人都是箭在弦上哪能忍太久。泡了不到十分钟,两个人就起火了,用浴巾匆匆一包,庄君博几乎是半抱半拖着把人推到床上。
在床上,陆凡很配合,可以说,在庄君博极尽挑逗的爱抚之下,他无法不配合。前戏并不漫长,因为陆凡很快便溃不成军,不用庄君博过多爱抚,禁欲太久的他的分身已然坚硬如杵。
然后是润滑,再稍微扩张,弄得陆凡一脑子浆糊,只能喘着气瘫在床上的情况下,压在他身上的人扶着自己滚烫的欲望慢慢刺入那销魂的秘穴。
终于整根没入的时候,庄君博不知是满足还是痛苦,忍耐地仰首叹息,低头看着身下的人,神情微微地扭曲着。
他低头吻上他的唇角,「疼吗?」
陆凡缓慢地摇头,「感觉……很怪……」从来都是出口的地方,现在被外物占得满满的,有种说不上来的东西快冲出喉咙的感觉,也有些反胃。
庄君博吻着他的发角,柔声道:「深呼吸,放松身体。」他绷得太紧了。
陆凡一一照办,做完之后,怪异的感觉稍减,神色也缓和下来。他动了动下身,感觉身上的人呼吸一窒,抬眼看去,这人还是一脸的平静,额上一颗颗黄豆大的汗珠却泄露他此时的情况。陆凡握住他撑在身侧的手,小声说:「可以了……」
眼前一暗,庄君博低头吻上他的唇,缠绵的一吻方休,他扶住陆凡的腰身,下身向后退开,深埋于体内的坚硬物块便退出些许,还未容陆凡喘上一口气,又进来了,比刚才还要深。
陆凡倒抽一口气,庄君博空出另一只手,爱抚着他刚刚在他身上找到的敏感处,身下依旧平稳且坚定地碾转、律动,就像是一个冷静又痴迷的钢琴家,灵活的手指旋舞,就能如愿听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乐声。
这时候,陆凡的意识并没有说完全失去,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身上人的摇晃而摆动,意识却像站在旁边,隔着一层纱雾般安静地注视被欲望痴缠的身体。
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的陆凡,也不得不说,很温柔,甚至让他产生泡在水里缓慢沉浮飘荡的联想。
并且以后的日子里,每当回忆起他们头一次的情事,他都能总结出这么一句:并不疯狂,很温柔。
温柔得以后的每一个日子想起,都能清楚的记起他们贴合在一起皮肤摩擦的感觉,还有交合的地方传来的不可思议的热度。
春宵一刻值千金,庄君博珍惜,并不无度。被撩拨得情难自禁的陆凡把滚烫的白浊射在自己小腹上,整个身子绷紧又软下来的时候,他似乎也到了尽头,加快速度猛然抽动十数下,于他体内喷射自己的欲望。
然后就是靠在一起,喘息,平息,再享受情欲留下的余韵滋味。
畅快淋漓之后,身子难免疲累,陆凡眯起眼睛看着天花板,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触。
若是十年前的他,别说与男人做爱,恐怕连一起交往都不可能接受。
时间对意识,到底是摧残还是磨练,陆凡一时分不清。
呼吸平稳之后,庄君博撑起身子与他交吻,一边退出他的身体,带出些许黏稠的液体。
庄君博一边吻着他的唇,一边柔声问:「身子难受吗?」
陆凡摇头,哑着声回道:「还好。」
「我拿水给你擦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