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周之后,主治医师给他重新做了身体检查,确认他可以下床活动。
有了医嘱当令箭,他当场就掀开被子兴冲冲的往楼下跑,结果段以疆捞着他腰胯一搂一抱,一边捏着他这两日长出来的软肉一边将他结结实实的按进了轮椅里。
但凡是段以疆认定的事情,那怕是穿着无痕内裤伺候十次都拗不回来。
沈拓的优点就是认命,他一手支棱着腮帮子,一手慢悠悠的操纵着电动轮椅下楼,一进楼下花园就极其欠揍的仰起下巴冷哼出声,全方位嘲笑了一下郑峰这个不懂科技的还在抓着轱辘使劲的中老年傻男人。
“笑个屁啊,你个一天到晚坐月子的还笑我——我操!沈拓你有完没完!!”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是伤残人士的第一战斗力。
沈拓拿出当年开机车的架势操纵着手柄绕去郑峰身后来了个漂移,顺便悠闲自得的抬手一薅,再次精准无误的拽下了郑峰一小撮头发。
“我坐月子也行啊,至少没丢人现眼,不像某些人,老脸一张,居然被大夫插个尿管还害臊,臊得甩着鸟满屋跑。”
“——闭嘴!!”
郑峰自己把自己吼得血气上涌,他本就不算太白,恼羞成怒更显得黑里通红,沈拓这话一说,他连头发都来不及护了,只想立刻马上把沈拓这张嘴堵上。
病鸡互啄也算是一方奇景。
段以疆回病房去给沈拓拿毯子,晚下来了一会,还没出医院大门他就远远瞧见沈拓开着轮椅和仍旧不会用电动轮椅的郑峰兜圈子。
那种一骑绝尘随意漂移的架势,还真像极了当年在港城里四处开机车的时候。
段以疆看得有些出神,他很久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沈拓了,他曾经一直希望沈拓能跟过去一刀两断,但他现在才明白那些时光对沈拓意味着什么。
许是看他太过消沉,陪他一起下楼的年轻大夫微微眯起了湛蓝色的眼睛,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
“你和你爱人都做得很好了,他恢复得也不错。放松点,段,你这都美梦成真了,要开心些才对。”
段以疆自然明白这种浅显的道理,他们确实经历了太多,但眼下只要沈拓能这么平安顺遂下去就足够了,旁得东西,他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