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赋闲退休的老家伙们手上没有以前有分寸,于是梁济生就在自己家门口被活生生打瘸一条腿,现在还得打着石膏拄着拐,至于脸上那些青青紫紫就更不必说。
“——闭嘴!睁大狗眼给我看好了!老子手上拿得就是证据,你再给我多说一个字,我连你一起抓!!”
绝处逢生的人大多都会兴奋成疯子,梁济生这种偏执极端的尤为明显,他神色狰狞的拄着拐杖迈步近前,将手里的监控截图抛在地上,浮现在颈上的青筋突兀可怖。
沈拓垂眸去瞄了一眼,梁济生手里有五张照片,都是来自走廊的监控视频,虽然模糊灰暗,但从轮廓上来看,也能看出是段以疆和郑峰先后进了房间。
这东西被有心人拿去确实能做点文章,沈拓扬起一边的眉毛摸了摸下巴,至此才稍微有了点正经样。
不过段以疆做这种事情是头一遭,想来也不会太顺手,被人抓住小尾巴倒是不意外,只是这梁济生的反应未免太快了,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死盯着郑峰的监室,就是段家的人在给他当内应。
“少爷,少爷——人家说你干预司法呢,你给点反应?”
沈拓跳下窗台蹭去了段以疆怀里,他伸长手臂捏住了段以疆的俊脸轻轻一扯,做足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知道了。”
沈拓现在这副表情,像极了当年带他逃学失败的时候,段以疆眉梢微抽,赶忙自认理亏的低下头来由着沈拓蹂躏。
“段以疆!!”
等沈拓扯尽兴了,段以疆才勉强注意到梁济生的存在,尽管事态看起来很严峻,但他还是吝啬到不想转身,只抬起眼皮往身侧斜了一下,看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
“包里有我的从业证件,我是郑峰的律师,我和我的委托人会面,有什么问题吗?”
段以疆风轻云淡,,他这才开始穿西装外套,顺便一边系扣子一边换鞋,等到梁济生睚眦目裂的看过证件,他又慢悠悠的继续开口。
“如果没有问题,梁警官就可以走了。对了,梁警官既然伤得这么重,那就该好好休假,还是需要我今天去提醒一下董局,告诉他应该体恤下属。”
段以疆读书的时候专门辅修过法学,手里握着专业学位和国内国外两个从业资格。
他早就有这种觉悟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可能长久支撑段家,必定会有栽跟头的那一天,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学会跟白道打交道的手段和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