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疆对此不置可否,他承认自己在情感上有严重的洁癖,不过他也清楚沈拓跟他其实半斤八两。
沈拓一个人在港城那些年,面上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想睡他的人和想被他睡得人能塞满整条黑街,但事实上,沈拓最多只会两句口嗨,压根没有正八经的找人实践过。
沈拓比往日醒得早一点,天边将将亮起,他抱着被角稀里糊涂的打了个滚,腹中饥肠辘辘的动静随之入耳,他懒洋洋的睁开一只眼睛刚想喊饿,床边的段以疆就往他嘴里塞了一筷子炒粉。
“唔……少爷,淡——”
“不能吃太咸,一会中午还得喝药。”
沈拓眼帘一动,天不亮就能吃到热乎炒粉的感动荡然无存,他翻身倒去床里扯过被角蒙脸装死,段以疆气定神闲的又夹了一筷子端坐静候,不出十五秒,他又哼哼唧唧的凑了回来。
“你先垫一口,中午吃点清淡的,等喝了药缓一缓,晚上给你煲汤。”
“那倒不用……”
沈拓鼓着腮帮子皱了皱鼻尖,他趴去段以疆膝上仰起脑袋乖乖配合投食,还有些烫口的炒粉绝不是打包打回来又加热的,他一想到段以疆细心到买了生粉回来自己炒,整颗心就涨得发酥。
“一会他们就把东西送过来了,我今天不去公司,闲着也是闲着。”
沈拓闻言没再拒绝,外头天光未朗,仍有些昏暗的室内只有天花板上那几颗夜光颜料涂得星星散发着荧荧的亮光,他托起鼓鼓囊囊的腮帮子直起身去蹭了蹭段以疆的腕间,俏丽过头的眼尾难得有些温软的味道。
洗手作羹汤不是什么难事,新时代三从四德的五好青年理应都会给爱人下厨,可段以疆这种趋于强迫症的完美主义者,一旦正八经的下厨就免不了折腾。
沈拓心疼段以疆劳心劳力,但段以疆乐在其中,他也不忍拒绝。
他安静吃完半份炒粉,又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他摸索着枕去段以疆膝上将自己蜷缩成团,段以疆放下筷碟俯身替他吻去唇边油渍,他眉眼微动,顺势抓过了段以疆的手腕放在怀里搂着。
“那你做简单点,别太累。”
“知道了,安心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