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顾四爷,收一收您身上这骚劲,不是自家兄弟,别这么叫,我听着恶心。”
“噗——”
沈拓有闲心的时候还能逗一逗段以疆身边的莺莺燕燕,没闲心的时候是半点好脸都不想给,裴镇极其不给面子的嗤笑出声,甚至还一颤一颤的的抖起了肩颈。
“——你!”
顾安华脸上是怎么青红交接的,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在意。
沈拓嘴上占了便宜就没再搭理这个闲人,他咬紧牙关想就着裴镇的搀扶起身,胯骨和肋骨的钝痛接踵而来,他手指发抖夹不住烟,只能咬在嘴里叼着,女烟的劲不够大,顶不下去这股要命的疼,他促着呼吸打了个寒噤,一时又失了力气跌回原地。
“操…….”
“别动他,我来。”
段以疆眸色深得吓人,他握上裴镇的手腕狠狠挡开,而后径直跪去地上,倾下身来让沈拓扶上他的肩颈。
“别急,我给你撑着,你慢慢起,别乱使劲。”
第十四章 一物降一物
两年前那一场祸事,险些让沈拓再也不能走路。
他离炸点太近了,船体在爆炸中分崩裂析,他被气浪殃及坠海,碎裂卷曲的铁片割开他的皮肉,嵌入他的腰胯,最致命的一片险些直直嵌进他的脊骨。
他是差一点就下不了手术台的。
肺部的枪伤让他带着呼吸机苟延残喘的几个月,等到能够下地走路的时候,单是久卧所致的肢体萎缩都足以让他无法直立。
复健的过程艰辛之极,好在沈拓是打小被摔打惯了的,他没有因而一蹶不振,而是终日拄着辅助的手杖在楼梯里踉踉跄跄的尝试,顺便还能笑眯眯的勾搭几个如花似玉的小护士帮他偷渡零食。
沈拓的坚韧是刻在骨子里的,他没有经历过常人应有的颓废期,从摆脱呼吸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把段以疆赶回了公司,独自跟随复健师的指导尝试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