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好玩,沈拓这辈子第一次感冒发烧是数学课害得,所以他至今发烧时说得胡话都仍旧和不想写作业有关系。
沈拓读书上学纯粹是为了陪着段以疆。
段以疆小时候长得好、学习好、性格好,全科优异,年年跳级,全校老师一开始戒备森严,生怕段霄的儿子把房顶掀翻,结果却喜不自胜的迎来了一个恨不得放在手心里宠的小兔子。
沈拓那会早上练功,白天读书,晚上继续锤沙袋上训练场,对他来说上学就等同于睡觉补眠,奈何学习委员段以疆小朋友大公无私,非要让他按时交作业,而且还不肯借给他抄。
到头来日益加大的训练量和天天被各路前辈按在训练场上摔来摔去的体力活没把沈拓累病,学校的一纸数学作业却让他上火发烧直奔三十九度,附带满嘴燎泡。
“少爷…...不会,我真不会写……唔……”
沈拓把被子搅成了一团,他热得浑身发燥,酸痛无力的关节里像是有针扎着,睡梦中扭曲诡异的线条像极了当年作业本上的鬼画符。
“我们不写了,我借你抄。再不行,我带你逃学。”
段以疆扯过被角将沈拓重新捞回怀里裹严,他吻着沈拓渗了汗额角连声低语,而沈拓听到逃学这俩字就更加不老实,立马开始一个劲的扭着身子在他怀里动来动去。
“冰棍……少爷,逃学……那要去吃冰棍……”
沈拓被段以疆捂得出透了汗,半夜醒来时体温已经降了不少。
他有气无力的歪在座位里直哼哼,大半夜道上没车,段以疆开车比方叔还稳,一路都都没颠到他。
车窗外头就是他们小时候最熟悉的冷饮铺子,沈拓裹着毯子满脸呆滞,死都想不到段以疆居然真的凌晨三点带着他出来买冰棍。
半透明的冰棍,小时候三毛钱一根,现在一块钱一根,冷饮铺子是个小作坊,老板从来不在外头进货,冰棍全是自己拿糖水冻得。
段以疆跑了大半个新城就为了买根冰棍,被半夜叫起来卖货的老板毫无怨言,他笑眯眯的揣着兜里的红票票关门落锁,十分有不打扰年轻人谈恋爱的自觉。
“我说段爷,你发烧还是我发烧啊……大半夜出来买冰棍,你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