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段以疆绷着唇角竭力控制住了情绪,他按着沈拓的脑袋让他只管继续去吐,单薄瘦弱的老男人已经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他总不能计较太多。
好在沈拓这些年的食量渐小,出去野了一天也没吃下太多东西。
段以疆陪着他在路边吐了小二十分钟,沈拓满脸冷汗的直起身来倒去他肩上眨了眨眼,就算是稀里糊涂扛了这股难受劲。
段以疆沉默着吻了吻老男人的发顶,他抱着沈拓重新上车,后十几分钟的车程,他一直圈着沈拓的身子没敢撒手。
明知故犯,死不认账。
这是沈拓身上最欠揍的两个毛病,段以疆花了不少手段去管,但无论怎么管都是收效甚微。
段以疆进家之后连衣裳都来不及换,他一进家门就直奔卧室,先是铺好被褥伺候沈拓躺下,而后又立刻去烧水拿药。
沈拓病怏怏的样子很招人疼,他前两年受得伤太重,短时间内很难养回来。
卧室里的床头灯昏黄黯淡,漂亮清瘦的老男人几乎要被床褥给吞没了,段以疆端着水杯坐去床边哄着沈拓吃药,他脱了脏掉的西裤没来得及换上新的,暂时只能露着两条光溜溜的长腿。
“呦,段爷!”
沈拓尚有吹口哨耍流氓的心思,他身子骨皮实耐揍,从来没把小病小伤当回事,他扒拉开挡住半张脸的被子想往段以疆身边凑,黑黝黝的眼睛里满是动人心魄的光。
“吃药,张嘴。”
段以疆不为所动,他抬手将沈拓按回床里,而后亲自衔了药片凑去沈拓唇边。
“水烫,等会,等会——”
沈拓连躲带逃的憋出了一个借口,顺便背靠床头抄起枕头挡住了脸。
他倒不是讳病忌医,只是年轻的时候风风火火的混了太久,挨了刀伤都能随便抹点碘酒扛过去,压根没养成吃药就医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