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神仙打架,殃及池鱼。
陈戎半张着一张嘴,足足半分钟没能说出话来,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八个大字,顺便还有一个自家兄弟轮番在自己灵堂上笑到直不起腰的场面。
总之,他大概会成为这多年以来港城里死得最惨痛的一个前黑道马仔。
沈拓是个很专一的人,这么多年的口味一直没变。
段以疆让方叔停了车,他是开车赶回来的,近十个小时的车程,他跟方叔轮流上手,除了中途路过服务站的时候去了次洗手间之外,一刻也没耽搁。
竹篱围起来的小院,透着几分古色古香的味道,沈拓喜欢这家的私房菜,老板和段以疆的父亲是几十年的老交情,这几年退休回了老家,饭店就交给了徒弟们打理。
“段爷,沈先生在这边。”
领班毕恭毕敬的冲着段以疆行了个礼。
已经没有人会叫“段少爷”这三个字了,段家的老爷子已经作古,而今的港城,能手眼通天的段爷只有一个。
包房在最里侧,靠着店后的小树林,最安静也最隐蔽,是沈拓常年爱订得房间。
“段爷…...您知道,我们也拦不住,但是拿得都是低度数的,一共拿了三瓶,沈先生还要续,我们尽量拖了。”
领班在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抓了抓没有褶皱的衣领,语气稍显紧张。
“我知道。”
段以疆没有为难别人的爱好,他点头示意自己理解,沈拓那点酒瘾被他管了两年多,如今难得有了个撒欢置气的机会,没直接逼着人家拿一箱酒已经算是不错了。
见段以疆心情尚可,领班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侧身给段以疆让路,又赶紧在段以疆推门之前转身离去,这两个人他谁也得罪不起,搀和越多越要倒霉。
“你小子年轻的时候连泡妞都是我手把手教得,现在能耐了,姓段的让你念个书你就有主意了?一天到晚絮絮叨叨的,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揍。”
段以疆隔着门都能听清沈拓的动静,他眉目平静的抬手推开房门,门轴吱呀作响了三秒钟,他迈进屋内站定,举着酒瓶的陈戎宁死不屈的杵在墙角,眼看就要被沈拓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