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弯弯绕绕,元幸自己总结为“无时无刻都要对开心先生说喜欢他,帮开心先生干家务活”。
喜欢是肆无忌惮,爱的包容,克制和责任。他们两者的区别其实很小,仅有一层窗户纸之隔,捅破了,福至心灵了,便能拨开云雾见天明。
元幸要做的可以说是在捅窗户纸的边缘来回试探。
于是在今日回家的时候,刚进门的老王,还没来得及换拖鞋,冷不丁地就听到了软糯糯的一句。
“我喜欢你的,开心先生。”
王愆旸当场距离去世就差那么一点。
他好不容易稳住自己的身形,看说话居然也磕巴了:“小元幸你,你怎么了?”
元幸眨眨眼:“没,没怎么呀,就是说喜欢你的。”
然后他主动走过去,帮王愆旸拿过手中的东西,又说:“帮,帮我喜欢的开心先生,拿东西。”
接着又是拖鞋:“给我喜欢的开心先生,拿拖鞋。”
面对如此听话懂事的元幸,面对一口一个的喜欢,王愆旸当场去世。
幸福地去世,并且热泪盈眶。
元幸看着王愆旸的反应,忍不住抿了抿嘴唇,也不知道方奶奶给的这法子到底管不管用。
王愆旸“复活”后去做饭了,元幸晃着步子也跟着他进厨房,站在一旁看他做饭。
今天吃的是杂炒时蔬,几样青菜在炒锅内一上一下地翻滚着,元幸看着看着就有点想伸手上去自己试试,美其名曰“帮喜欢的开心先生炒菜”。
他抬起头,做坏事一样地眨眨眼,试探地伸出小手,试探地朝王愆旸手中的木铲探去。
“听话。”王愆旸用手背轻轻碰了碰他,“去一边玩,这边油烟太大,怕呛到你。”
“我想试试的。”元幸贼心不死,继续伸出小手,“我,我可以的。”
“不行。”王愆旸又一次把他的手给推开。
话音刚落,一点油星从锅里爆出来,直接飞溅到元幸的手背上。他“嘶”了一声后,赶忙收回手,飞快地上下甩动,试图赶跑疼痛。
王愆旸第一时间关掉燃气灶,放下木铲,捉住元幸那只手仔细看了看,责备道:“让你皮,手疼不疼?”
好在油温不是特别高,手背上连个红痕也没有留下来。
“觉得疼的话就去抹点牙膏。”王愆旸说着打开了燃气灶,刻意调小了火势,继续炒菜,“别杵着了,赶紧出去,不然一会儿手又要负伤了。”
元幸看着刚刚被油星烫到的地方,鼓了鼓腮帮,只得放弃帮他喜欢的开心先生炒菜做饭。
王愆旸看着他离开厨房,这才松了口气,将火势调大。
“我喜欢开心先生。”
已经离开的元幸突然又冒出个脑袋,贼头贼脑地来了一句,又贼头贼脑地撤开跑走。
冷不丁一声响起,王愆旸一惊,一点油星“嘭”一下溅到了他的手上,烫得他顿时“嗷”了一声。
他无奈地看了看手背,轻轻扇了扇,叹气道这小孩今天是怎么了,一口一个喜欢自己不说,还殷勤得很,再也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元元米虫了。
吃过饭后,洗碗之前,王愆旸又一次把元幸赶了出去,生怕他又摔了盘子划上自己。
元幸顿时不乐意了,叉腰道:“我,我之前在饭店打工的时候,一直,一直是洗盘子端盘子的,我很厉害的。”
王愆旸考虑了一下,递给他一个满是泡沫的盘子,嘱咐道:“小心一……”
结果话没说完,盘子就因为泡沫太多,和手指之间的阻力太少,从元幸手中滑出,掉回水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