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例说明呢就是,你明知一件事是错误的,但依旧保持愚昧。愚昧就是说一个人不明事理。”
“嗯……”元幸依旧皱着眉,不知道到底明白没有。
在王愆旸打算重新解释一番时,元幸问:“那,那这样不就是,不对的吗?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但还是要,要那么笨笨。”
“笨笨”二字直戳王愆旸心里,比看到元幸拜托拜托还要萌。
王愆旸一手捂着心口,免得被萌死,另一手摸摸元幸的头:“没错,就是这样,所以说才要‘知白而不守黑’。“
“这,这样的。”元幸点点头,若有所思。
“那……”紧接着他又问,“那后,后一句呢?”
校徽被抛到空中转了几圈,银白色的边缘在光中一闪,很快又落到了王愆旸手中。
王愆旸攥了攥校徽,语气缓缓道:“这句话也是出自《老子》,简单点理解呢,就是不出头不逞强,与世无争,同这个尘世一起混成五颜六色。”
这次王愆旸没有举例说明,元幸在听完后自己摇了摇头:“我觉得这样,这样不好,还是校长好的。”
“不是校长好。”王愆旸无奈笑了笑,“是校长说的好,论好不应该是开心先生好吗?”
元幸没接王愆旸这句话的话茬,又摇摇头:“其实我,我没太明白的。”
看来还是要举例说明才行。
“瞧你笨笨的。”王愆旸轻轻弹了一下元幸的脑门,“举个例子。”
“某一天我的元元去上学了,上学呢就要去坐公交车坐地铁。元元呢,正好看到车上有小偷在偷一个老婆婆的东西……”
不待王愆旸说完,元幸抢答:“那,那我肯定是要,要告诉老婆婆的。东西被坏蛋偷的,肯定会,会难过。”
“对。”王愆旸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如果元元没有走出那一步的话,就是‘同尘’了,看来我们元元还是很聪明的嘛。”
元幸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问:“那,那为什么,很厉害的人要,要教大家错误的呢?”
“不是错误的。”王愆旸莞尔,“说错误是很偏颇的,很厉害的人有他自己的理念,就像元幸会告诉那个老奶奶有人偷她的东西一样,不一样的人秉持着不同的态度。”
“那校长为什么又,又和厉害的人不一样?校长也更,更厉害的?”元幸化身好奇宝宝。
得,绕来绕去就是绕不开了。
王愆旸十分无奈,只好取过元幸手里的校徽,慢慢地说着。
“很厉害的人不是教你做一个充耳不闻的胆小鬼,校长也不是教你做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
校徽上面焊着一枚别针,王愆旸用指腹摁了一下针头。
“这不是一个语言可以解释清楚的东西,是需要我们元元在往后的人生里慢慢领悟的。”
王愆旸捏着校徽,小心翼翼地将针头穿过元幸的T恤衫。
“慢慢地你就能明白,在面对小偷和老奶奶时,你什么时候可以迈出那一步,什么时候不可以迈出那一步。遇到同一件事,到底如何处理才是正确的。”
针头最终从衣料中钻出脑袋,扣回凹槽内。
“或者说是选择另一种方式,迈出那一步。”
“啪嗒”一声,元幸身上多了个港城大学的校徽。
王愆旸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真正做到‘知白而不守黑,和光而不同尘’。真正成为一个知黑白,明事理,但又不世故,永远保持着属于自己的那束光芒的,勇敢的元幸。”
说完这句话后,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呼吸声,和窗外学生们吵闹的声音。
低下头,元幸看着自己胸前的校徽,似乎在努力理解这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