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张玥好奇得很。
元幸放下酸梅汤的瓶子,揉了揉眼睛,声音软软的:“没,没干什么的,就是去了一趟医院。”
“医院??”张玥顿时抓住了元幸的肩膀,紧张道,“元幸你没事吧?”
难道真的是因为之前自己让元幸上班时间太久,累出病了吗?
“不是的呀。”元幸又打了个哈欠,冲张玥笑了笑,“是我,我去学习啦,没有生病的,玥玥姐你,你别担心。”
张玥皱了皱眉表示自己有点疑惑:“你去医院能学什么啊?”
“嗯……”元幸微垂着目光思考。
“去学着,去学个当一个,更好的元幸。”
次日清晨,细密的春雨滋润了京市干燥的空气,落在枝条绿色的嫩芽和含苞待放的花苞上,晶莹剔透的水珠给阴霾的天空增添了几分清新。
王愆旸又是准时地把元幸送到了康复中心,像昨日那样交代了几句后就匆匆赶去上班了。
为避免雨丝打湿文件,方秋月的办公室今日关了窗,白窗帘安安静静地悬挂在一边。
元幸礼貌地把沾了雨丝的伞放在门外的墙边,哒哒哒地走进去:“奶奶,我,我来了。”
“是元幸来了啊。”方秋月坐在位置上,和蔼地笑着。
元幸走过去后,看到自己面前还放在昨天没送出去的《小王子》和元幸拆了一半的糖果盒,便想起了昨天的话,拆开糖果的包装将糖果递过去给方秋月,成功拿到那本封皮上有着一只俏皮小狐狸的《小王子》。
交换完礼物后,元幸从身侧的书包里翻了翻,拿出昨天写着自己给王愆旸准备的生日惊喜的小本子给方秋月看。
“方奶奶,我,我写好了的,开心先生的,生日惊喜。”
方秋月有些意外:“昨天不是说不能给我看吗?”
元幸挠了挠头:“嗯,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能看的……”
看了几眼,方秋月抬起头笑着问元幸:“元幸,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一个电影里的情节吧?”
“嗯。”元幸不好意思说,“是,是电影里的,不过我,记不得名字了。”
方秋月看了他几秒,又低头看了看元幸交上来的本子,目光触及到元幸留的空缺处,忍不住问:“这后面的呢?怎么没有写?”
元幸探着头去看了几眼:“我还没,没想好的。”
很显然方秋月也看过那部电影,也明白在电影里,接下来是片中的演员接吻的情节,虽然那个吻不带一点其他的含义,只是新婚燕尔的女子对朋友的喜欢的一种回应罢了。
但基于元幸自身比较特殊,方秋月觉得自己还是得多问几句。
昨日王愆旸将元幸送来的时候,只向她讲述了元幸身体情况,没有讲元幸的家庭和他两人的关系。她也在两人脸上来回看了很久,没看出有哪里相似,只记得当时王愆旸的口气无比的真实,满含着感情,元幸看着他时也是满目依赖。
所以元幸口中的开心先生,应该就是王愆旸了。
既然不是亲戚……
方秋月把本子合上,还给元幸,问:“元幸是怎么和开心先生认识的呢?能不能详细地和奶奶讲讲呢?”
元幸仔细想了想:“是,是在我工作的,火锅店认识的,当时我给开心先生点菜,拿了个小猪的玩偶问他需不需要……”
在酥润春雨里,元幸断断续续地,用不压过雨声的音量向方秋月讲述了,救世主一样的开心先生和可怜的小星星是如何一步步地相识,相知,再到如今,小星星想开一家帮助小朋友们的医院,想破脑袋给开心先生准备生日惊喜的故事。
他讲的很细致,包括开心先生给他炸了鸡米花吃,给他买奶茶喝,买围巾买衣服,恨不得把这几个月的光阴都展开,铺平了给方秋月看。
而这些看似依照时间线顺下来的琐碎的事,其实包含了元幸一次次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