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话,沈明鹤倒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对他轻轻摇头:“我只藏了一颗。再没有了。”
他怕苏早太过入戏又哭得停不下来,所以偷偷在开拍之前在戏服里藏了一颗糖。这是那个果酒点心家出的奶糖,沈明鹤知道苏早喜欢吃,早前特地让小石去买的。
苏早小声说:“可是,一颗化掉了一半,没吃一会儿就没了。”
沈明鹤凑过来低声说:“那我下次藏两颗,好不好?”
天气太热了,戏服又厚,奶糖软软的会化掉实在是没办法。
苏早眼睛亮晶晶的:“好呀好呀。”
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苏早抱着沈明鹤的胳膊悄悄凑过去说,“沈老师,我吃了您给的糖,出戏特别快。心里特别甜,特别开心,特别高兴。”
沈明鹤笑着牵他的手:“高兴就好。走吧,我们去吃饭。”
吃饭的时候,苏早跟沈明鹤说戏:“沈老师,我有一点不明白,程蓟是个孤儿,没有人要求他一定要收服燕云十六州,他自己从军,当上将军,把维护燕云十六州的和平安宁当成自己的责任,他的心里就真的只有家国大义,一点都没有儿女情长吗?”
“他让自己死在洛尘手里,他成全了他自己,完成了他赋予自己的使命,却让洛尘痛彻心扉,为他孤独终老。他是不是太薄情了呢?”
沈明鹤说:“程蓟跟洛尘不同。他从小长于市井,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对黎民百姓的归属感很重。燕云十六州数年战乱,他从小看过的离散悲欢太多了,他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连名字都是镇上的私塾先生给取的,这样的人心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你也说了,他忠于自己的责任和使命。他不能辜负家国,在感情上,只好辜负洛尘了。”
苏早说:“如果他肯多信任洛尘一些,肯早将他的计划说给洛尘听,洛尘肯定会帮他的。何必走到那一步?”
苏早望着沈明鹤笑,“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您跟程蓟有点像。都是喜欢把事情放在心里,自己硬扛的人。”
沈明鹤垂眼微笑:“不,程蓟比我要勇敢许多。”
苏早也笑:“不说他们了。说说您吧。”
“您刚才说,爱情这个东西折磨人,只要不动心就不会伤心,您就是因为这么想的,所以才一直单身,是么?所以一直也没有找个喜欢的人陪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