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怕它叫你余叔叔把你叫老了嘛。”
“……我一定要和一只狗扯上亲戚关系?”
敖澜仁一脸坦然的说:“又没让你和挠挠有血缘关系,喊你一声叔叔你又不吃亏,这是狗不是人,放心,它不会让你春节给他红包等他长大后还要托你给他安排工作的。”
每次同敖澜仁对话时,余知乐经常容易陷入无言以对的境地。真是不明白这家伙嘴巴是怎么长的,经常能说出让人哭笑不得又无法反驳的语言。这种特性放到长得丑的人身上,只能算是油嘴滑舌,但是放到敖澜仁这种有颜有钱的人身上,便成了伶牙俐齿。
其实敖澜仁除了嘴皮子利落,观察力也不低。他注意到余知乐进门时神情慌乱,所以才故意逗乐给他看。他见余知乐放松下来,便狗腿的问他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余知乐迟疑了几秒钟——老板的家务事他当下属的无权置喙,可敖澜仁也是老板的朋友——最终开口说:“我觉得……可能真如你所说,徐总心里的浪,把帆船给掀了个底朝天。”
他说的比喻颇为隐晦,敖澜仁反应了半天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呃,你是说老徐把叶帆操了个四脚朝天?”
“……”余知乐后悔和敖澜仁说这些了。
“我说徐惜弟怎么非要大动干戈的飞过来给叶帆过生日呢,敢情心怀不轨啊!”敖澜仁义愤填膺的说:“我得和他谈谈,叶帆可比他小十五岁,叶帆出生的时候老徐都上大学了,他这心态太不健康了,他这是恋童癖啊!”
余知乐连忙拦住他:“等等,关键不在于小少爷比徐总小十五岁——更别提现在小少爷已经成年三年了,而是他们俩是亲兄弟啊!”
“啊?亲兄弟又怎么了?”敖澜仁不解的问,“他们是同性恋,生不出孩子的,不用担心。”
“敖三少,我觉得你逻辑有问题。”
“明明是你不会抓重点好不好?”
……
徐盛尧好不容易哄好了情绪低落的叶帆,答应他以后每天都会有一个小时的视频、即使再忙也要互传照片。叶帆抱着哥哥有些不愿撒手,但他们毕竟都有各自的工作,就算叶帆再任性,也不能抛下他在影视城的职责,就这么跟着徐盛尧回家。虽然他的助理身份渺小到很多人都不看在眼中,但这毕竟是他第一份工作,他自己还是非常看重的。
叶帆想要把徐盛尧送到机场,但徐盛尧狠心拒绝了。一方面因为叶帆之前已经有三天未去片场报道,今天再去送行又要耽误不少时间,担心他被人编排;另一方面他害怕自己到了机场后,忍不住想把弟弟强拉上飞机打包带回家。
明明他们昨晚才互动心意、达到了生命的大和谐,今天又要面临离别,这感觉实在是不好受。
为了缓解别离的伤感,徐盛尧关心起叶帆的个人生活。“钓钓,之前一直没顾得上问你,你在剧组这段时间,有没有交到什么朋友?”
在叶帆重生之前,他的朋友都是那种酒肉朋友,一起飙车、一起逛酒吧、一起泡女人,甚至一起抽过大麻(这件事叶帆没敢让哥哥知道),重生归来后,他洗心革面扔下了曾经的一切,再没有联系过过去的任何一位“朋友”。其实他觉得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有哥哥疼,有男神看,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可是徐盛尧却不认同,爱情亲情固然重要,友情也不能少,只是叶帆之前认识的狐朋狗友很多都是看重他的身份围上来的,现在他“微服私访”“隐姓埋名”,说不定就能认识一些喜欢原原本本的他的人。
叶帆的态度很无所谓:“朋友?其实我和剧组的人都没怎么说过话,也没想过和他们交朋友。”
“这样怎么行?”明明现在两人已经成了恋人,但是在面对孩子气的叶帆时,徐盛尧总是情不自禁的摆出长辈的姿态。“人生路很长,而你还很年轻。能够交心的朋友不仅能让你可以分享快乐,也能一同承担烦恼。”
好在叶帆并不讨厌总爱对自己说教的哥哥,毕竟以爱为名义的教育,他完全不想拒绝。
他想了想:“其实我挺喜欢敖澜仁的,他虽然嘴巴碎,但特别仗义。只是我和他毕竟有年龄差,估计他只会把我当作你弟弟,不会放下身段和我交朋友。看来我得在我身边找找看有没有性格类似他的人,年龄差不太多,还能有共同话题。”
徐盛尧不赞同的说:“说实话,钓钓你和敖澜仁性格太像,你曾经走过的叛逆路他全都走过。他是年过三十后看得多、想得多了,才成熟稳重下来。若你找了个和他相似的朋友,真遇到什么突发事件,你们两人连主心骨都没有。我建议你最好找个性格互补的朋友,一个稳重成熟的朋友,总会在关键时刻帮得到你。”
“哥,”叶帆笑盈盈的听完徐盛尧的长篇大论,眼睛滴溜溜直转:“你有没有发现,其实你描述的‘朋友’是一个翻版的你?”
徐盛尧先是一愣,接着哑然失笑。他关心则乱,明知道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却下意识的希望钓钓能在自己的羽翼下一步步走完。“对不起,是我太自大,我太想把你护的妥帖,却忘了交朋友这种事完全没有什么模板与套路。”
“有什么好道歉的?”叶帆搂住徐盛尧的脖子,把自己挂在哥哥身上。“你不要总想着让我交一个像你一样的朋友,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像你一样。”
兄弟两人抱在一起又腻味半天,期间交换了无数个甜蜜蜜的亲吻,只可惜再美好的时光总有尽头。
叶帆说:“哥,你现在还在试用期,我还没有真正爱上你,所以你还要再努力。回去后要多想我,你一日要吃三餐,那你一天就要想我四次。”
徐盛尧笑着问:“那什么时候你才能像我爱你一样爱我?”
“这可说不好,表现的好了,可能三天,表现的不好,可能三年。”
“总该给我一个进度条吧。”
叶帆想了想:“现在进度条大概走了百分之二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