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不愿意收:“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戴表?大家都看手机了。而且剧组是封闭拍摄很安全,我身边还有两个保镖在,不会出岔子的。”
“怕就怕意外,手机电池续航能力太低,这块表是太阳能充电,真遇到危机情况了,我第一时间就能掌握你的位置。”
叶帆满不在乎:“哥,你以为这是在写小说?女主角在深山老林里遇到泥石流,多亏了她身上的定位装置,男主角抛下一切工作开着直升机来接她?”
徐盛尧完全不理他那个不好笑的玩笑,板着脸拉过叶帆的手,亲手把那块手表戴到了弟弟腕上,他仔细调整表带长度,选择了一个略微宽松的扣眼为他认真扣上。徐盛尧温暖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叶帆的肌肤,明明一触即分,但热度好像永远留在了他的腕上。
叶帆下意识的用另一只手握住了那块腕表,皮质表带和金属表盘的搭配简单大方,非常符合他这个年龄人的气质。他盯着表看了一会儿,心想用这么一块表换哥哥安心,真是个再划算不过的买卖。
徐盛尧见叶帆老实了,才开口回答叶帆刚刚那个问题。“这当然不是写小说。但你如果真出了事,我确实会抛下所有工作赶过去的。”
……
离家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叶帆换上睡衣,主动跑到徐盛尧房间要与他一同睡觉。
说来奇怪,明明叶帆早几年一直独身在秃鹰国漂泊(不算保镖厨师保姆狐朋狗友),可如今他却不愿意和徐盛尧分开了。这种离别的不舍甚至盖过了能在男神身旁工作的兴奋,所以他今晚才厚着脸皮跑来和哥哥挤一张床,甚至拉着徐盛尧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
徐盛尧只当他是兴奋的等待第二天春游的小学生,耐着性子陪他聊天。等到时钟走过十二点,他顾忌着叶帆明早还有飞机要赶,于是打断了叶帆的话头,强迫他钻进被窝里闭眼睡觉。
在睡前的最后一刻,叶帆指着床脚卧着的黑贵宾犬说:“现在‘挠挠’才几个月大,我离开这么久,估计回来时它就要长成大狗,也不会认得我了。”
徐盛尧刚想开口安慰他,叶帆的第二句话跟着到了。
“哥,为了防止挠挠过段时间就记不得我了,我想隔几天就和挠挠视频见面一次,可以吗?”
说这话时,叶帆把整张嘴藏在了被子下面,只留一双活泼而顽皮的眼睛在外面瞅着哥哥。
徐盛尧心中软成一捧棉花,伸手在弟弟毛茸茸的头上抚摸了几下,同时笑着点头说“好”。
他心中明白,以钓钓的个性,这已经是他能说出口的最直白的一句思念了。
第二十五章
翌日早上五点半,徐盛尧在生物钟的召唤下准时醒来。他还未清醒,就觉察出有个热源紧紧贴在他身边,对方细微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胸口,让他一时分不清是梦是醒。
他睁开眼,毫不意外的看到钓钓钻到了自己的被窝中:他的脑袋滑落在枕头下面,四肢大张,睡得没有一点形象可言。徐盛尧被他一直挤到了大床的边缘,再差一点就要栽到地上去了。睡前盖在钓钓身上的被子不知何时团成一团落到了床尾,所以怕冷的他才滚到了哥哥的被窝里。
看着钓钓睡得双颊红扑扑的模样,心软的徐盛尧恨不得放任他这么睡下去。可昨晚睡前,兴奋的叶帆千叮咛万嘱咐,说一定要五点半叫他起床赶飞机,这可是他第一份工作,若是连起床的毅力都没有,他真是无颜见人了。
想到这里,徐盛尧轻轻推了推叶帆的肩膀,轻声唤他乳名:“钓钓,起床了。”
然而嗜睡的叶帆只摆了摆手,想要挥退这只扰人清梦的苍蝇。
徐盛尧接连叫了叶帆好几声,可他最大的反应不过是翻过身改为趴睡,甚至还扯过枕头把脑袋埋在了下面,嘴里嘟囔:“再让我睡五分钟!”
徐盛尧见他这副赖床的样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起身去浴室用热水打湿一条毛巾,然后带着这条温暖柔软的湿毛巾回到床边,一边拉起钓钓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边用热毛巾为他擦脸醒神。
还带着湿意的毛巾敷在叶帆脸上轻柔擦拭,很快唤醒了他的神智。当他发现自己居然像五岁的孩子一样赖在哥哥怀中,由徐盛尧亲手为他擦脸时,顿时窘的耳朵都红了。好在有毛巾的遮挡,他的这点窘迫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现在几点了?”他推开徐盛尧的手。
徐盛尧看了眼床头的闹钟:“差五分六点了。”
“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叫我?我要迟到了!”叶帆一听,最后一点瞌睡虫也被吓没了。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就急急忙忙的往自己屋里跑,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了、埋怨的话还留在徐盛尧耳际。
好在行李早就收拾完毕,要穿的衣服也提前一天搭配好了。叶帆套进了那身转为他准备的衣服里,摇身一变就从一个穿金戴银的公子哥变成了勤工俭学的小助理。之后就是鸡飞狗跳的早餐时间,徐盛尧让他吃慢点,可他恨不得化身仓鼠,把桌上的那几只流沙蛋黄包一口气塞在嘴里,留待路上慢慢吃。
其实他的航班是上午十点多的,徐家大宅在城外别墅区,距离机场并不远,按理说他不需要起这么早。可谁让助理的一个重要职责是负责艺人的起居,所以他不得不横穿大半个城市,去另一头的王立力家接他。
若不是这个原因,徐盛尧真想亲自送他到机场。但因为这个缘故,他现在只能把叶帆送到门口停着的保姆车上,并且迟迟不肯下车。
叶帆生怕迟到,耐不住的催他:“哥,你还站在车上做什么?快下去啦,我们要出发去接力哥了。”
徐盛尧理所当然的说:“未来三个月我都见不到你,自然要趁现在多看你几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