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着徐且行是无聊了想看看电视,就过去按开开关鼓捣了两下,屏幕上还是沙沙的雪花屏,不知道哪里没弄对,没连上信号。
徐且行今天的耐性很是不太好,对着庄晏忍对着阿姨忍,这会儿对着电视机实在没必要忍了。他抬手就啪啪拍了两下,屏幕里的雪花晃了晃,还是顽固的闪了回来。
庄晏赶紧抓住他的手,举起来看了看他泛红的手心,眉心紧簇:“你看你,手心都红了!干嘛用那么大劲!”
徐且行如冬雪照春日,心头正汩汩地化开一阵暖流。心说你看,他多心疼我!我男子汉大丈夫就红了这么一层皮儿他都这么紧张,哎真是……
庄晏放开他的手,蹲下轻轻摸了摸电视,又按了几个台,这才犹豫地说:“你不会把电视拍坏了吧?拍坏了还要赔的。”
徐且行:“……”我这手保险买了三千万呢你知道吗,就红这么一层皮都比这个破电视贵出十倍了!你能不能摆正心态心疼真正该心疼的啊?这个人的重点怎么回事是不是坏了啊!
他倔强地说:“你懂什么,这招是电器界的板蓝根,包治百病!”然后在庄晏谴责的目光里声音越来越低,最后越想越气,委屈巴巴地抱着胳膊坐在角落不吭声了。
庄晏弄来弄去弄不明白,索性不弄了,把自己晒了好久的电脑搬到腿上,提着一口气开机,生怕它没挺过来死在这荒山野海,那他连剧本都不好改了。
幸好电脑跟他多年,家穷命硬,慢是慢了点,但还是缓缓亮屏开了机。
王若风要加故事线,不是三言两语的小改,庄晏觉得他有必要和沈知老爷子知会一声。于是就先从d盘里调了部电影出来播上,拽个小桌子在徐且行面前放好,又在厨房给他找了个盘子让他放螺壳,这才哄了他一句,告诉他自己去阳台打电话。
庄晏拨了好几个沈老爷子那边才接起来,笑呵呵的给庄晏解释他刚刚在量血压,抱怨了一通每天麻烦的检查和夫人不松气的紧盯,然后才听他汇报王导的意思,又跟他从创作者的心路历程和逻辑思维的角度讨论了一下怎么改更好。
老年人说话又慢,不知不觉就打了好半天。
徐且行一边看电影一边暗戳戳地拿牙签把螺肉一个个细细地挑出来搁在盘子上,就等着庄晏回来发现他以德报怨。结果等来等去也等不来人,不禁有点难耐,心说他这是和谁打电话去了,说这么久……
他佯作自然地走到阳台门边,路过那条门缝的时候故意放慢了脚步,蹑手蹑脚的想听听电话里是男的女的。没想到才漏出半个身影,庄晏就回过头捂着话筒问:“怎么了?”
徐且行清了清嗓子,目光极速逡巡了一下附近,一眼看到门边台子上有个钳子,他福至心灵马上拉大门缝把手伸出去够它,嘴里说着:“没事,你说你的,我就是来找这个的。”
庄晏:“……”吃个螺还要用钳子?又不是砸核桃,难道他是当瓜子嗑的,非要把壳弄碎了再吃肉?
顾不上多说,庄晏只好点点头,回到和沈老爷子的对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