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认命的爬起来,出门朝隔壁邻居的房子看了看,漆黑一片,估计是睡了。他回屋看着床为难了一会儿,还是说服不了自己干出不问自取开人衣柜的事儿,只好拖过行李箱打开,拽下床单,把衣服铺铺,打算就这么凑合一宿。

左右也无事可做,想着明天太阳升起来了估计就要去见导演,索性就关了灯躺下睡觉。

庄晏本来以为自己应该很难睡着,大概还有激动的余韵要回味。可大概是今天又是赶路又是视频,身心俱疲,躺下没一会儿就意识模糊了。

他半梦半醒间,每每觉得自己要被混沌彻底拖入,就又被“哗——哗——”的声音给向上拽起,来回几次庄晏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烦躁的一个使劲坐起来。

这听着海浪声入眠可跟他想的太不一样了,跟白噪音app里的也不一样啊!不是那种轻柔的“哗——哗——”,而是那种兜头冲刷的强硬“哗——哗——”。

庄晏昏昏沉沉的脑袋跟着嗡嗡的,他想着,他想着我可真他妈……应该录下来给徐且行听听。

分享的念头一起就没那么烦了,他走到阳台对着黑沉沉的大海录了好多条,又听了一遍挑出个效果好的,想着等明天交了钱有了网就发给徐且行。

以后大概是不能视频了吧,他的小瘪钱包暂时还供不起流量。而且他也没想出来徐且行今天是怎么了,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庄晏情窦初开就情路坎坷,趴在窗台栏杆上哼歌:“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对象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为什么告白他都无动于衷呢~还不是因为你长得不好看~”

唱两句他就不满意了:“我怎么不好看了?我就是眼光太高了!”庄·孤独终老·穷困潦倒·但眼光高·晏,如此安慰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刚刚迷糊了多久,也懒得看时间,只知道自己现在不困,就站这儿看海。

黑暗雾气中的海岸线突然亮起小灯,海浪声夹杂着一声嘹亮的汽笛,庄晏看见有大船缓缓露出轮廓,估摸是大渔船。

内陆土包子庄晏同学没见过,兴致勃勃地又录了一段儿幽灵般的渔船回航,自己对着视频看了半天觉得拍不出来,怎么都是黑乎乎一片,失望想删的手突然收了回去。

“他眼神儿那么好使,别说船了,指不定还能看见船上有几网鱼呢。”

徐且行正在焦心如焚。

他头一回发现,他所谓的努力靠近加深了解,居然是这种,微信一断人就杳无音讯,俩人还真就再也联系不着了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