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敲下最后一个句号,保存文档,合上电脑。

庄晏的工作模式关闭,外界信号接收器才重新亮起来,起身的一瞬间就被肩颈的僵硬和酸痛重重一击。

他摘下眼镜,一手揉着压疼的鼻梁,一手摸过桌角的手机看,是综艺群里通知后天交稿。

看了眼要求时间,庄晏决定明天晚点交上去,既不显得出挑,有问题也来得及改。

他现在懒得动弹,只想瘫着。

庄晏张着胳膊就仰躺着摔进了被窝里,闭上眼睛放松,感受疲乏像潮水一样一浪一浪的从四肢百骸中消退,酥麻舒爽。

脑袋一放空就开始回想起厕所里的那场相遇。

他看见那张脸、那颗痣的时候,真的震惊到一瞬恍惚。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第一眼还是觉得心惊肉跳的。

他重生半年多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起初回到年少时,他每天恍惚的像踩在云里,他眼里的世界光怪陆离,他满脑子都是嗡——嗡——

可那种难以置信的荒诞感受,也随着日复一日的平淡生活。

消磨,再消磨。

他有的时候觉得那是一场梦吧。

他只是毕业在即,想顺从自己的心意在家写点东西,不出去和那些甲方乙方同事领导的打交道,可又不知道怎么和父母开口。

才在日有所思的反复纠结后,阿Q般夜有所梦的给自己描绘了一个还算光明的未来,让自己心怀希望仍有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