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也知道我来?”秦淮问,“他知道我们的关系?”

“放心。”

“你早就告诉他了?”

“我谈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就告诉他了。”

“不是夏开霁?”

陈可南又装聋作哑,秦淮愤愤地在他后颈上咬了一口。

陈可南闷声笑起来,反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别生气。”

“谁稀罕!”

第二天秦淮睁开眼,陈可南已经不在身边了。陈可南似乎中途叫醒过他,可他现在一点也想不起来说过什么。

秦淮打着呵欠起床洗漱吃饭,收拾好已经十点多钟了。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他拉开门,“你上哪儿去了啊,等你半天。”

一个牵着头伯恩山犬的女人站在门口,和他大眼瞪小眼。

女人看上去三四十年纪,褐色皮肤,戴着顶白色渔夫帽,一身穿得花花绿绿,如同印象派油画,手上戴着好几只花纹古怪的金属镯子。大狗呼哧呼哧地吐舌头,冲秦淮吠了两声。

“你,”秦淮犹豫着问,“你找谁?”

“你是阿南的朋友啊?”女人摘下帽子,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你好你好,我是蓝悦。”

秦淮和她握手通了姓名,请她进来坐。她换了鞋,大狗解开绳子直奔空调前的地板,趴下不动了。

“我是阿南爸爸的老婆,他没同你讲过?”蓝悦笑眯眯地说,“你长得很靓哦,我听阿南说过你。”

秦淮挠了挠后脑勺,只是笑。

“我国语讲得不好,他们两个经常一起笑我,”她笑着飞快地说了一句,秦淮没听明白,大概是骂人的话,“你还是能听懂?”

秦淮连连点头。

“你们过来可以多玩两天啊,你以前有没有来过?叫阿南带你转一转,我最近也没事,可以开车带你们。明天你到我那里去,阿南爸爸想看看你,他又不好意思自己过来。”

大门被人推开,陈可南走进来,大狗站起来摇了摇尾巴,又趴了回去。“蓝姐。”陈可南叫她,“你怎么来了?”

蓝悦叽哩哇啦说了一长串,从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给他。陈可南接过来看了看,“我问了,今天下午就能办。”

蓝悦点点头,又说了两句,两人一齐朝秦淮看过来。秦淮不知所措地搓了搓手,陈可南笑起来,“他听不懂的。”

“我去给你们买点冰沙,等我回来一起吃中饭。”

陈可南指着空调前一动不动的大狗,“把你的狗牵走。”

“它就待一小会儿,再去外面就要给它热死了。”蓝悦带上了门。

陈可南走过去拨弄了一下空调扇叶,大狗又懒洋洋地摇起了尾巴。“大罗,”陈可南叫他,指了指秦淮,“你弟弟。”

秦淮瞪他一眼,“谁是它弟!”

“这狗要是人,得有四十多岁了。”陈可南在沙发上坐下,“大罗,过来。”

大狗走过来,停在两人面前。秦淮试探着摸了摸,“你怎么管她叫姐啊。”

“她才大我十几岁,叫阿姨不太合适吧。”陈可南拨了拨狗耳朵,“她是不是话特别多?跟你说什么了?”

“我觉得她人不错。”秦淮耸了耸肩,“要是我爸妈也这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