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得意地吹了声口哨,热情地搂住零的肩膀,“怎麽样店长,零老板是不是和某人长得很像呢?”
阳用力眨眨眼睛,坐在那里的零十分紧张地看著他,像是有些怕他似的。零的脸真的好像小雨,不过……零的头发是淡色的,淡淡的金色有些发白,柔顺的流海搭在额头上,同样淡色的眉毛下面有著一双蓝色的眼珠,右边眼睛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直划到脸颊上。零看起来很成熟,估计他的年龄比阳还要大些,可是他眼里流露出的那股忧郁感是怎麽回事?阳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阳店长,你好……好久不见。”零羞涩地笑了,骨节分明的双手紧紧握住酒杯,不过酒杯里装的是果汁。
“那个,请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阳绝对肯定自己见过这个人,这种看他的眼神让他莫名地熟悉……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看著他过,他忘不掉这个眼神。
“我一直在雅图酒厂工作。”零好像冷静了些,松开了紧握著杯子的手,他见阳没有反应於是补充道,“六年前……你来进货的时候,我跟你见过面的。”
“啊!!”这下阳终於想起来了,六年前,他刚刚当上店长、拉著源去挑选合作进货厂家,当时查看了好多家酒厂最後到了雅图酒厂,他看到了一位瘦弱的青年搬著沈重的箱子,就好心上去扶了一把。眼睛上有一条伤疤的青年向他道谢,看著他的眼神很羞涩,还带著淡淡的忧郁,阳当时就对那位青年颇有好感。不过他并不知道那位青年是不是喜欢男人,带著遗憾回去了。那份冲动的好感就这样淡淡地忘记了,不过他一直隐约记得那个青年的眼神。
那位搬运工青年如今成了坐在他面前的厂长,阳暗暗钦佩。
“想起我了麽?”零淡淡地笑了,他的笑容很美,连眼睛上狰狞的疤痕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阳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记起来了,我这人就是容易忘事,还请厂长不要见怪。”
零摇摇头,不好意思地一笑,“你能想起我就很高兴了。这次是来跟你们谈以後合作的事,我希望店长能够称呼我的名字,叫我阿零就可以了。”
“咦,为什麽我只能叫零老板……”源在一旁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发牢骚。
“也好,那叫你阿零吧。”阳又看了他几眼,他想起来了,当初见到小雨的时候总觉得面熟,原来是因为小雨长得像阿零啊。“你也不要叫我店长了,叫我阳怎麽样?”
“阳。”零坐在那里轻轻地笑了,尽管他的脸可以说是被毁了半张,长长的流海半遮住带有伤痕的右眼,却充满了神秘而沧桑的美感。“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阳。”
阳听得有些恍惚,成年男性低沈略带沙哑的声音很好听,似乎一直传到了他的心底,暖洋洋的。
“这里人太多,我们上去谈?”见他们两人互相望著不说话,源忍不住开口提议了。
“啊!对,我们还是上楼去吧。”阳尴尬地发现居然让重要的合作夥伴在男同性恋酒吧中坐著,源这家夥,唯恐天下不乱吗?万一对方被人调戏怎麽办!
零点点头,站起身跟在源地後面往楼上走去。源拉住阳的胳膊,说起了悄悄话,“怎麽样,零老板不错吧?虽然和小雨长得很像,但一看就比小雨可靠多了,你不如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