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的语气,廖白也不反对。车子一路往郊外去,停在一处公墓前。男人眯了眯眼睛,这里是烈士安葬的公墓。他跟着廖白走,最终停在一处没有刻人名的墓碑旁,只有一串数字。缉毒人员就算是死,国家也不敢将他的信息刻在墓碑上,丧心病狂的毒贩很可能会因此伤害他们的家人。
男人站在这里,觉得自己的存在很是违和。他默不作声离开了公墓。这里埋葬的每个人,都和自己的路相差甚远,他甚至担心,会不会有亡魂来索命。
袁姚低笑着摇摇头,算了。
廖白看着男人远去,才转过头来,摸了摸父亲的墓碑。
“爸,”他轻声说话,被风一吹,就在秋日里破碎开来。
“我可能会难过吧。”
——
袁姚站在永夜的地下室里,拿着手帕擦了擦粘在衬衫上的血,全然无视撕心裂肺哭泣的女人。
“现在麒麟玉完整了。”他随意瞥了一眼胸口中枪躺在血泊里的阳老板,眼里的冷漠一如开始降温的深秋。
“金三角的地,可以去拿了。”
男人身上的白衬衫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一旁等着的徐远风递上去一件外套,他摆摆手,没有接。地下室的血腥味有些重了,他却没有心思抽烟。“这两人你都处理了,”然后他看着徐远风,语气里有警告。“别让其他人插手。”
徐远风一惊,有些心虚的点头。袁姚了解这个属下,忠心不必说,但在金窝银海里长大的,又常年声色犬马,容易犯懒。之前有些事,他不仔细去查,都知道是徐远风把活推给了林穆。“再有一次让我知道你把要紧事推给林穆,你就给我滚去西北。”
徐远风连忙堆笑。他长着少年人的模样,露出酒窝来,很是讨喜。“大哥我不敢了。林穆现下接了公海的生意,忙的神龙不见尾的,我也不会找他。”
“什么?”男人停了脚步,眸子凌厉。“老爷子把公海的生意给他了?”
“是啊,就是上周的事。”
袁姚在原地顿了顿,身上的戾气一点点弥漫起来,嗓子里低低吐出几个字。
“本事太大,留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