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穿衣礼仪,成年后常着西装。
“黑崖最近在华北的生意受了影响,尤其是一周前华北天吾港口的两艘游船被查获。”他敲敲桌子,语气依旧缓和,但蒋折明显察觉出这人生气了。“都是你干的。”
蒋折并未承认。男人说的陈述句,也不必她承认了。“我前天和京城的人聊过,说上头换届,怕是得变天。但答应黑崖的东西分毫不变。怎么,难道你是在违背上头的意思吗?”
黑崖做到如今的模样,已经不再是单单踏入黑道的水了,上头的几个太子党,地方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和黑崖有些联系和利益交换。所以寻常官家根本不会去动黑崖的东西。蒋折拿起桌上放的纸笔,写下一句话,“你不能动我。”
“我是不能动你。我承诺过上头的人。但有些人手太长,我必须给点警告。”袁姚说话不紧不慢,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蒋折。她打开一看,里头是一条人舌头,端口处还是鲜红的血,分明刚割下不久。她猛地站起来,双手撑在桌上,眼睛里一片火光。
“如果你想从这儿平安走出去,就把东西给我。”袁姚将烟尾摁灭在桌上。“兜了一大圈,没想到原来你主动送上门了,也让我意外。”
“麒麟玉,拿出来吧。”
“我只有一半。”蒋折在纸上写。袁姚站起身,一声嗤笑。“老套的办法。”他敲敲手,李自语从屋外走进来,提着蒋折的木箱。她一时眸子里染上怒气,袁姚将木箱推给她,“要么把玉给我,要么把你的命和玉都留下。”
蒋折将木箱打开,于狙击枪中取出一个细长的零件,在木箱一处虫蛀般的小圆孔捅进去,木箱中空处打开,里头半块麒麟玉在灯火通明的室内闪着光,天然的血红色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玉中流淌。李自语走上前拿起玉,转身离开屋子。袁姚招招手,“去拿给四阎王儿子看看,如果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敢说假话,谁都别想离开这间屋子。”
蒋折冷冷盯着不可一世的年轻男人,笔上速度飞快,“你若不守信用,上头不会容你多久。”
“三番五次要我命的人可是你们,别贼喊捉贼。”他重新点燃一支烟,屋外开始落雨,秋雨淅淅沥沥,潮湿感迎面扑来。他看着窗外一片墨色,此时的清江市正是午夜,四周安静平和,而屋子里的气氛剑拔弩张。“顺便替我感谢你的上司,廖警官……很合我的心意。”
蒋折听这话几乎目眦欲裂,手握成拳,而李自语走进来,在男人耳边低头说话。蒋折这时才觉得屋内的戾气缓和一些,男人踱步走了出去,语气冷淡一如窗外的雨。“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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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黑崖夫人的遗体找到,老爷子就愈发不愿在外人面前露面了。林穆开着车绕着山路,江南的树终年不落叶,昌山上还是一片郁郁葱葱。昨晚下过雨,山路有些不好过车。他在一处转弯处停下车歇几口气,点燃一支烟。
烟草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有时这压在身上的东西太沉了,不得不借点外力缓冲一点,才能撑过去这深秋里看不见尽头的阴雨天。
口袋里电话震动起来,他等着手中烟被雨水打湿熄灭,才接起电话,“袁叔。”
“上次的生意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