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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挝的郊区很不太平,廖白身着伪装,在人群里行色匆匆。他尽量压低帽檐,不让他人注意到自己的脸。
廖白长相酷似父亲,曾经清江市一位地方特警。脸颊棱角分明,眉眼锋利总觉得有几分不近人情在。只是少年一旦笑起来,明媚如同春光,带点稚气未脱。袁姚极爱这样的笑,但他在床上往往是将人弄哭的。这样的模样即使咬着牙哭出来也是好看的,带点隐忍和委曲求全的味道,咿咿呀呀低声抽泣,一如上好催情药。
少年本身不自知自己的模样如何。在他眼里,大概得是袁姚那种五官艳丽带着媚色的男人才算得上是好看。但是人在国外出任务,不管自己是否有几分姿色,还是低调一点好。
据线人消息,黑崖今天有一笔军火大单要和当地的毒枭谈。这生意是前两年被搁置的,当初双方因为价格原因谈的不愉快,现在亚洲一片开始慢慢归太子爷接手,这些陈年烂摊子当然也由太子爷处理。
雪境自上次拍卖会起了杀心后,似乎是一直没放弃,明里暗里想给黑崖找点跘子,这次的生意也要掺和。廖白不清楚两个组织之间的恩恩怨怨,只明白这次任务,大概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要是出了任何问题,自己将由捕食者变成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握了握手心的汗,上头安排的狙击枪放在安全屋里,他得赶在落日时分把枪取了,耳麦里的信号逐渐清晰起来。等着发号施令。
廖白是一把好枪。这把枪在警局里磨练了四年,后来加入特警队展露锋芒。即使伤了一臂,这少年身上有些东西,也是寻常人不能替代的。
好枪就该用在刀刃上。正如飞速在安全屋里组装狙击枪的少年。他飞速上手,试着手感,随后摸了摸左臂。
左臂的伤几乎已经好全,作为警校的射击成绩第一,他有足够的把握能够不失手。
他心下想着,心脏突然不受控制锁紧。
……还得看那狙击枪瞄准的是谁。
第十九章
黑崖的交易永远谨慎小心,在双方见面前,方圆五里就已经被专人清理干净。廖白在耳麦指引下,趁着交接之际藏在树林里,转身看看,爬上一棵树,将狙击枪扛在肩头。
枪不错。廖白颠了颠手里的东西。应该是上头特地为他准备的,分量不重,后坐力肯定也轻一些。他调好瞄准镜,在视线范围里寻找这颗子弹的牺牲者。
热带的日头很足,树林里太潮湿,廖白身上的迷彩服汗湿透了一层又一层,紧紧黏在身上。他在树上蹲了三个小时,在天彻底黑下来前,视线里出现了一辆黑色宾利,不急不慢往这边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