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甘宿被他折腾得两只手都不务正业,光“防狼”去了。叶初阳趁机捞起小青年,鸠占鹊巢,占了他的位置,拦腰把人搂住。甘宿跟叶初阳挤在一张椅子上,叶初阳刚洗过澡,周身氤氲着潮热的温度,沐浴液的香味燎着鼻尖,想要勾引人犯罪。

甘宿中午被咬得不够狠,好了伤疤忘了疼,在叶初阳手上亲了一下,轻声说:“哥,你勾引我。”

“勾引什么?”叶初阳在他腰上掐了一把,“这叫‘调情’,法律允许成年人这么干。”

甘宿站起来转过身靠在桌沿边上,面对着叶初阳倾下身,无奈地叹了口气:“哥,年轻人经不起诱惑,你再这样,我就要把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抛在一边……昧着良心欺负你了。”

叶初阳挑眉:“宝贝儿,过来,哥让你三招。”

“随便哪三招吗?”甘宿带着笑意看他一眼。

叶初阳看见甘宿在他身上指了两下,又指向床,立刻明白了这小色胚子的意思。他勾了勾手指头:“随你。”

甘宿屈膝压在椅子上,伸手解开叶初阳的衬衣扣子:“哥,下次洗完澡别穿衣服了,我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很好看。”

叶初阳:“宝贝儿,犹抱琵琶半遮面懂不懂?这叫情趣。”

衬衫扣子解到第三颗的时候,漂亮的腹肌露出来,甘宿把手探进去,叶初阳被他摸起了火。

他不是无欲无求地喜欢着小青年。

恰恰相反,他不止一次地肖想过甘宿。

这些肖想快把他熬干了,一点心头火雨淋不熄沙扑不掉,干冰也不行。

只有纵火的人能灭。

可他却让它更猛烈地燃烧起来。

叶初阳蓦地抓住甘宿的手:“别摸了。”

再摸下去小天狼星就要冲破理智的牢笼了,非得把小绵羊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哥,我睡不……你们在干什么?”

叶初阳转眼一看,发现甘恬揉着眼睛站在门口。

“……”一个人住惯了,忘记锁门了,差点当着小朋友的面耍流氓。

还好椅子是可以旋转的,叶初阳脚下一踮,背对着门飞快地扣好了扣子。

甘宿倒是不慌不忙,若无其事地走到门口,问她:“认床?”

甘恬点了点头。

“毛病,”甘宿看她一眼,“过来,给你催眠。”

叶初阳挑起一边眉毛,好奇了:“你还会催眠?”

甘宿对叶初阳笑了一下,叶初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句话:你要不要试试?

据说催眠有两个经典方法,一个是数羊——但这个得用英文数,属于外国人的把戏,在中国比较流行讲睡前故事。

叶初阳念大学那会儿,寝室里几条单身狗晚上睡不着就爱互相取经,交流失恋经验。叶初阳作为直男窝里的一枝独弯,无话可说还嫌他们吵。正好那个时候要考四六级,叶初阳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英语,半个月过去,宛如脱胎换骨,整个人神清气爽——难怪人家说活到老学到老呢,学习就是管用——叶初阳那些天睡得贼香,觉得自己继续“学习”下去简直能活到九十九。

因此叶初阳的床头柜上总是搁着几本书,睡不着就翻两下。

甘恬小学都快毕业了,睡前故事那一套估计对付不了她。叶初阳有点好奇甘宿要怎么哄她睡觉,暗戳戳地站在门口听墙根。

他听见甘宿不疾不徐地念出这么一段话:“考你一道题,仔细听——七巷一个漆匠,西巷一个锡匠,七巷漆匠用了西巷锡匠的锡,西巷锡匠拿了七巷漆匠的漆,七巷漆匠气西巷锡匠用了漆,西巷锡匠讥七巷漆匠拿了锡,请问漆匠和锡匠,谁用谁的锡?谁拿谁的漆?”

叶初阳:“……”这他妈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