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宿扭头看了一眼,会议还在继续,按照文件上的流程来看,应该才进行了一半。他也没多说什么,主任毕竟是主任,规矩只能约束小记者。
本来熬到会议结束之后,他们电视台的人能跟着与会人员一起去酒店蹭一顿饭,可是余主任没那个耐心。他提前离开会场,làng费了蹭吃蹭喝的机会,自费在一家颇有情调的饭店订了个包厢,请甘宿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席上除了余明和甘宿,还有余明的妹妹余玲。
余玲年纪比甘宿还要小一点,不久前才高考完。因为有个年轻有为的哥哥做榜样,估计从小就受到“向哥哥学习”之类的教育,小姑娘被说烦了,反而叛逆,非要反着来。余玲对传媒行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学习上也不愿花心思,成绩处于中下游。高中三年,恋爱没少谈,小网吧也没少混,从打扮和气质来看,是个典型的不羁少女。
跟当年的狂野男孩有一拼。
余玲在饭桌上跟她哥的沟通止步于几个敷衍了事的语气词,反倒是跟甘宿聊得挺开心,饭后两人还合了影,余玲加了他的微信,当着他面发的朋友圈。
下午回电视台的时候,甘宿叼着根冰棍进的门,刘玉一看到就直皱眉头:“生病了还吃冰的?”
甘宿才刚说了个“我”,一旁的小陈哥就打断道:“哎呀老刘,他们年轻人底子好,小病小热的算什么,睡一觉早好了,你甭跟个管事婆似的。”
甘宿闻言顿住了,意识到一丝不对味。昨天是工作日,他旷了一天班,跟余主任请假的时候也没有提原因,但是似乎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认为他生病了。
他并没有来得及去想为什么,内心也隐隐有排斥感,不愿意深思这个似乎并不重要的问题。
这周周六没什么事儿,只用在办公室待半天,中午的时候何源打电话过来约他去撸串。说是撸串,其实本质上是高中同学聚会,撸串只是环节之一。
甘宿答应下来的时候,心里暗暗庆幸了一下,还好没有把今天提早下班的事儿告诉阳哥。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没忍住笑了一下,心情跟偷藏私房钱的小丈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