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锦哭笑不得。只好抱着他,任由他靠着自己,慢慢地又睡了过去。
这人眼底的血丝他看得一清二楚。阿龙说他这段时间很忙,忙得几乎超过了极限。为了自己,甚至在五十多个小时没休息的情况下,又熬了个通宵。
关锦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把眉头上的折皱轻轻揉开,看着他终于放松沉睡。
在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时候,让自己安全,让自己不成为后腿,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后悔吗?”阿龙曾问。
“当然不,要么精彩地活,要么无聊地等死。”阿锦挑眉,从眼角眉梢到唇瓣,都带着不羁的光彩。
这边在酣睡,那边在混乱。雷大伟等了半天都没等着林耀下一步的动作,更是恼火,结果刚要收队,又收到一条坏消息——他的女儿竟找到了那栋别墅,把他的儿子暴打了一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女孩,竟会在仇恨的时候,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即便对手是练过跆拳道的男孩,即便有三个保镖上来阻拦,她依旧把那个矮了自己半个头,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男孩给打得惨烈。
“凭什么都给你!你这个狐狸精!还有你这个畜生!”被制服在地上的女孩目龇迸裂,死死瞪着那个被自己指甲抓得血迹斑斑的男孩,“十多年了!我被你们害得这种境地!凭什么你们能干干净净!我呢!我像块破布一样被那些臭男人欺负!”
被吓得已经瘫软在地的男孩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他的母亲在一旁,又心疼又生气,立刻摆出了泼妇的模样反驳:“凭他是男孩,你是女孩!我们一直没打搅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哈哈哈……”女孩笑得眼泪横流,“你这个狐狸精,你把我妈弄得这么惨,还说没打搅?她当年一个人在医院里病死,雷大伟心疼过吗!都是因为你!你们!”
她拼命地喘气,像是突然呼吸不过来,压制住她的保镖一惊,以为出什么问题了,谁知竟是这一刻,女孩像是箭一般飞射而出,手中的弹簧刀刚亮出,就隐没在了男孩的肚子里。
她撕心裂肺地大笑,眼角的泪水似乎都带了血。“我不会让你们好过,反正都去死!都去死!”这个都字,显然也包括了自己。
之后便是一片混乱。
雷大伟赶到的医院的时候,急救病房的灯刚亮。
他的女儿被绑在独立病房的凳子上,一直在笑,已经没有了眼泪。脸蛋是明显被扇起的红肿,七零八落的装扮已经完全看不出平时艳光四射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