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制片人接到了确切的消息。
刑总准备投资这?部电影。
这?消息真是太棒了,院线到手!
房间里,鸣导皱着眉头对制片人小谢道:“你?说什么?投资人指定女主?这?可不行?!绝对不行?。”
他语气坚决:“这?个剧,最多可以塞两个配角,这?可是准备拿奖的剧,不是过家家玩!投资人定主角,那我还拍个鸟啊!”
拍戏没钱找投资的时候,大家求爷爷告奶奶,才能从别人兜里掏出钱来,投资人顺带提的要?求,一般都不太好意思拒绝,换没名气的导演,也就妥协了,好演员有好演员的拍法,差演员也有差演员的拍法,只要钱到位,那随便,这?些导演也不怕拍烂剧,赚钱就好。
可是鸣导不一样,他是名导啊!拍一部烂片,就影响了他口碑,给多少钱也弥补不了啊,有些人钱可以不要?,名气不能不要?。
制片人小谢道:“鸣导鸣导,别发火,刑总也没说就要你?用这个人,只让你?试镜看看,行?不行?。”
鸣导手里还拿着剧本,改了两年的剧本,已经改得很成熟了,差不多都弄好了,就等着?定角拍摄了,女主角现在还没定下来,导演对女主角的要?求可是相当高。
所以听到塞人塞到女主角上了,怎么能不气愤。
“刑总也不行?啊,虽然他手里有院线,但我也不能拍个烂剧出来吧?你?还问行不行?,这?不明摆不行?吗?”鸣导脾气其实很大,尤其片场,曾经把?一个有演戏经验的演员,指着?鼻尖给骂哭了。
他手里拿着的是制片人塞给他的资料,上面有颜露的照片。
他抖着?手里的纸:“你?看看,虽然是艺校生,但她是学跳舞的,演戏根本不会?,学都没有学过,就让她演电影,这?是糊弄我呢,还是糊弄观众呢?”他瞪着制片人,道:“就算是中戏的学生,学过演戏,真要?到了镜头前他们也不会?演,更别说没学过演戏的,你?还问我行?不行?,这?行?不行?你?不知道啊?”
鸣导语气冲,制片人倒也理解,有能力的人,脾气都大。
制片人统筹全场,情商必须高啊,这?时候只能安抚鸣导,一边是投资人的要?求,一边是导演的不满,她这也苦得慌,只得坐下来,好好协调一下。
“我这?不是看这?女孩符合女主条件吗,这?个戏的主角是个战乱时期的舞女,你?看看,她外表,多艳丽,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感觉这?女孩特别惊艳,上镜应该是很好看的,而且舞女要会?跳舞,她这不就符合条件了嘛。”
这?部电影的女主,是民国的一个交际花,她是一个舞女,故事借由一个舞女的命运,牵扯到家国的命运,里面有爱情,有国仇家恨,舞女幼年时无忧无虑,成年后的战乱,家破人亡,直到她流落到歌舞厅,因为出色的面貌,最后成为尚海界有名的交际花。
而男主,是她还未经历动荡时的初恋,她家破人亡,他参军远行?,他回来寻找,她已下落不明,多年后男主做地下时,遇到了女主,她已经是有名气的舞女,两人再次相遇,爱的火花,她利用自己的交际的优势,最后帮男主成功完成了任务。
却没想到男主在护送地下,战友的时候,为救战友而牺牲。
他说过,会?来接她,而她一直在等他,苦苦等待。
电影的结局,就是她在舞厅里,唱着一首情歌,唱着唱着,她笑了,眼睛盈满的泪水,笑容绽放在镜头里。
绝美的身姿,动人的歌喉,艳丽的妆容,红唇的笑颜,眼里的悲伤,脸上流下来的泪水。
鸣导就问制片:“你?也看过这?个剧本,你?觉得一个没有演过戏的人,能演出来吗?”
制片人小谢一梗……
她道:“鸣导,你?不是说,这?次要启用有灵气的新人吗?旧面孔都看腻了,她既然脸符合,气质也不错,那就试试呗,再说了,谁还不是个新人,还不得名导调,教啊?”她开始给鸣导戴高帽,只能哄着?,还能怎么办,除了制片都大爷。
鸣导听着呵了一声:“我说找新人,是找会演戏的生面孔,而不是真的找不会?演戏的人来演,再说,我是拍戏的导演,不是教人演戏老师!”
“好好好!鸣导。”制片人小谢也没招了,只好说:“……这女孩啊,八成是跟了刑总,她这脸……长得是真的好。”制片人看着?资料上的照片。
鸣导这?时也呼出口气,火气也压了下去,他把?手里的资料扔桌子上:“我不管她跟了谁,男女主谁也不能给我塞人进来。”随即他也瞟了眼照片,想起之前换位置,坐在他旁边的女孩,确实不错,美得晃人眼。
看了一眼,他道:“脸有点太艳了。”鸣导脾气降下来后,就跟制片人分析地说了一句。
“女主既然是舞女,长袖善舞,后期又是有名交际花,长相不应该艳一点吗?”制片人拿起资料照片又看了看。
鸣导道:“这?你?就不懂了,角色的长相其实并不重要?,只要中上就可以了,其它是可以靠妆容和人物神韵来塑造,重要?的是演技和情绪要到位。”他道:“像她这样,长得太好,观众第一反应就只看她的脸了,太美,会?夺走故事角色的光芒,她演技本来不行?,演出个花瓶,我这?剧还怎么拿奖?”
有些事情,导演不说,别人还真不知道,原来脸太好看,也会?遮掩一个角色的光芒,长得好看有时候也是硬伤,就像是模特的身材必须中性,胸太大,太心生感是不行?的,她们展示的是身上的衣服,她们只是个行?走的衣架子,不能将看的人的注意力移到她们身材上,要?让人看得是衣服。
导演就是这样的想法,都注意她的脸,谁还看我的故事,我讲的是故事,不是捧人。
制作人小谢也难办,她拿起桌子上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鸣导,你?看这?事你?也别让我太难办了,我夹在你们两头,也怪难受的,投资人那边不能得罪,你?这?又是一通脾气,好嘛,你?总得让我得给人家一个交待吧?这?部电影费用可不低啊,刑总手里还有一个院线……”
鸣导鼻子喷了口气,没说话。
制片人想了想道:“这?样吧,鸣导,明天呢,人过了,咱就安排上,妆画上,衣服也穿上,让她直接进镜头,你?就当选女主角,给她个戏试,她不会?演戏,演得不行?,那我们就没办法了,投资人那边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你?看这?样行不行??”
最后总算鸣导同意了。
一个没演过戏,也没学过戏,只是跳舞专业的学生,一上来就要?演个大制作,这?不笑话吗?她要能行,你?让那些学了多年戏的人去哪儿混?
鸣导哼了一声,演员这?个门槛也不是谁都能进的。
……
昨天晚上,颜露差点以为,刑默要?把?她直接打包带走了,因为他满脸满眼都是对她租的这?间地下室,以及地下室周围的住户,隐晦地表达了不满,当然,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直接生硬地说人不好。
但他会?问:“在哪洗漱?”
他在这儿,颜露也不能脱身上的裙子换衣服,她就只好坐在粉嫩嫩的床铺边,手抱着床柱,跟个被家人问话的小学生一样。
有问有答:“有公共洗漱室。”
他又看了看房间,以及她刚才塞衣服的樱花衣袋:“洗得衣服在哪儿晾?”屋子里根本没有晒衣服的地方。
颜露雪白玉嫩的腿坐下时,哪怕她拉了拉,免强盖住了上面,但侧面还是露出了晶莹剔透,雪白美腿,灯光下更显得诱人十足。
“就在,就在共用卫生间那边,有人拉了绳子……”颜露说。
地下室为什?么这?么便宜,就因为条件真的很差,男女共用卫生间,如果?一个坑坏了,那就没有女厕了,男女要?共同一个坑。
卫生可想而知。
洗漱室晒衣服,里面什么衣服都有,女人内衣,男人的衣裤。
卫生间就在颜露门口斜对面,刑默开门只看了一眼,有人正在那边洗拖把?,门还敞开着?,一眼就能看到绳子上晾着一排衣服,其中一角还有一个粉色的胸,衣。
还有个男人进去,出来的时候,路过那件女人内衣时,他还闻了闻。
刑默脸都黑了。
在那儿站了许久,才关上门,他道:“明天,我会?让公司的经纪人带你去试戏,试完戏马上搬家,如果?你?不想搬到我那边,我也可以给你?提供住处,总之,明天,要?从这里搬出去,知道吗?”他说话强硬,没有商量的意思。
颜露:……
才见面,就夸了他两句,他连她衣食住行都管上手了……
会?不会?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些?
刑默看着?她,她低头抠着?手指头,他在房间里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走的时候,回头就看到那么一个小人,坐在粉嫩的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有几分可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她浑身上下带着勾子,有几次他都想直接将她带走,但他克制住了,他看了一眼她。
又看了一眼,最后手放在她房间破门上的锁,试了试,让她锁好门,才离开了。
颜露这才开始换衣服,洗漱完之后,再洗白白,然后穿着?干净的睡衣,钻进了粉嫩的被子里,在被窝里她吐出口气,这?一天,就跟赶场似的,还好,遇到了,男主也好,对她也好……
然后她闭上眼就睡着了。
反正没有男主的时候,她核桃壳都能想办法给掰开,有男主在,瓶盖都拧不开。
大概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四面环敌,被虎视眈眈可怜的小白兔,急需要?他的保护。
她也好像全身都在吲诱他,快来保护我啊。
……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大早。
颜露刚洗漱完,有人敲门。
她身上白色打底衫和黑色牛仔裤,虽简单,但诱人的很,背薄而胸高,腰细而臀桃,将女人曲线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匆匆披了件针织外套,打开门。
门外的人,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眼镜,看到颜露时,礼貌地微笑了一下:“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次在餐厅过来搭讪的吴经纪人。
颜露还记得他,名字叫吴言。
“啊,你?好,吴先生。”颜露猜到,他大概就是刑默说的公司经纪人吧。
吴言见到了颜露,他也没有客套,直接说道:“今天要试戏,刑总应该跟你?说过,我们八点就要?到场,颜小姐,你?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好的,我马上就好,请稍等。”颜露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回身拿了包,穿了一件白色带毛,有黑色领边的厚外套,就能出门了。
吴经纪人带颜露上了车,上车后,他拿出了纸袋装的早餐。
“颜小姐没吃早饭吧?这?是刑总让我给颜小姐带的,为了节省时间,颜小姐就在车上吃一口吧。”他说道。
颜露一愣,立即接了过来,没想到竟然还有早餐。
“谢谢吴经纪,还有你?们的刑总,真是太麻烦你们了。”颜露也很客气地说。
“这?没什么。”他打着?方向盘,出了巷南区。
颜露一接过袋子,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她口水都快下来了,立即高兴地将纸袋打开,果?然是昨天的榴莲扭糖,还有一盒切好的水果,以及一杯豆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