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鸿泽神色难看,处理公务的手也停了下来。
顿了半天。
旁边的亲信问道:“将军,皇上为何要将元国的公主赏赐给您?”毕竟刑将军可是杀了不元国将领,元国很多人对刑将军又恨又怕,这元国公主赏给别人的大臣还可,赏给将军……这也不太合适啊。
刑鸿泽手顿了下后,继续将剩下的几个字写完,放下了笔,随后合上折子,“快马送进京城。”
他道:“我没有娶亲,京城的将军府是空的,我一无妻,二无子,更无父母亲人,皇上拿什么来辖制我?”
“那皇上送大元的公主给将军,这……怎算辖制将军呢?”
“大元的公主长得可美艳?”
“艳!”
“他在试探我,若是我迷上了异国公主,待她怀孕有子,自会招我回京,将她留在京城将军府内。”为何他不住京城,却要赐他一座将军府,便是想辖制他的亲眷,可惜了,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什么也没有。
“若是我回绝此女,皇上必猜疑我有反心,京城空府一座,不肯留任何辖制给他,他便认为,将来我必反。”
“可是,将军,皇上为何不赐婚于你呢。”
刑鸿泽摇了摇头,他如今在军中威望极大,已隐隐功高震主。
皇帝可以将女儿赐给他,但如此的话,就不能再放兵权给他,无人代他守边关,皇上手下他这一员大将也就废了。
而宫中派系纷杂,他现在的位置,能许配给他的人,少之又少,随便乱赐婚,又恐惹他不满,只好赠这美艳的异国公主,来试一试他,看他收还是不收,看他宠还是不宠,而除了女人,皇帝也不知道,还有什么是他的软肋?
“将军,皇上就不担心,那公主会蛊惑将军你反……”
“哼,那公主的亲胞弟,战场上就是我杀的,公主实则与我有仇,我怎会没有防备之心。”
“可皇上这举动……”太迷了,让人猜不透。
“皇帝若对臣子起疑,行为定是矛盾重重。”既希望他如此……又不希望他如此……
刑鸿泽道:“也许这个美艳的公主我不应下,下次,皇上就该赠我一美艳的男童了。”
“那将军,这如何是好呢?”亲信也跟着愁眉不展,这皇上怎跟个女子一样,疑神疑鬼的。
刑鸿泽起身:“以前不娶亲并不是想反他,而是没有合心意的女子,现在……你只需将折子快些送进京。”
“是!”
他带着人匆匆回了宅院,门口聚了不少人,一见到将军回来,刑鸿泽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这些人便立即作鸟兽散,刑鸿泽甩开身后披风,急步迈进院中,就见一位异国年轻女人正站在院子里。
红纱飘舞,她如绝世妖姬一般,见到他,回过身,妖媚地学着武国的女子,向他微微一俯身,“大元姬无心,见过刑将军。”
门旁侧立的大元国将士也恭敬道:“末将见过刑将军。”
接着有武国随行而来的一位公公,取出了皇帝的诏书。
刑鸿泽接下后,也没有看那边一直站在那儿,小手握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在听到那诏书内容后,就倏然跑进了屋子里的人。
他让手下带这些人去别院休息。
公公声音尖细,走时说道:“刑将军,这可是皇上赏的人,你可要好生照顾着。”
刑鸿泽拱手:“刑某明白,有劳公公跑一趟。”
那人也回敬,目光却是朝那个挂着青花布帘处看了看,刚才他不作声,站在门口看了一场好戏,原以为这刑将军不好女色,好男色,否则怎么多人抛出橄榄枝,欲嫁女,这刑将军愣是眼瞎一般的不回应,惹得皇帝也不好随意给他赐婚,如此一看,这刑将军是有了心上人?
瞧那女子长得也极是不凡,待他好生打听一番。
……
元国的公主姬无心,微惊地看着刑鸿泽,眼前的人明明是她的杀弟仇人,她是来复仇的,此刻却只觉得心口怦怦乱跳,好似遇到了命定之人,只想臣服于他,她的手捂向胸口。
她记得吞服那只妖蛊时,妖蛊的主人曾说过。
此妖蛊虽妖虽强,但也有弱点,此妖魔惧于比自己强大的魔物,越是强,你便越有臣服之心。
而妖蛊最怕至仙至洁之物,碰之便散,不过对方又说,人世间哪有什么至洁,凡物都有污垢,至于仙物,能遇到的机率,低到这世界根本没有,可忽略不计。
总之,只要不遇到至魔至仙之物,妖蛊都不怕。
如果运气不好,遇到了其中之一,那就自认倒霉吧。
姬无心只觉得刑鸿泽身上,传来了无穷无尽的压力,体内的妖魔蛊被压制到了最低,她随着那妖蛊一样,低下了高傲的头,在比她强大的人面前颤抖着,只想臣服于他身下。
以蛊,蛊惑别人,终也被蛊惑、反噬。
她刚才以妖蛊之力作用在刑鸿泽身上,想让他臣服于自己的美色之下,却没想到,对方毫无半点被蛊惑的迹象,反而对她不屑一顾,哪怕她长得再美艳再妖异,再多的男人为他疯狂。
而面前这个男人,一丝一毫都没有受她的影响,反而举重若轻地用气势,将她压到了最低下,臣服的人反而变成了她。
姬无心大惊失色,一面抵抗不了这样的臣服之心,这并不是她要臣服,是体内的妖蛊在臣服于面前这个人。
而这个刑将军,并不像身上有蛊物的样子,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到底是谁?
“来人,带公主到别院,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生人踏进将军楼一步!”刑鸿泽说完,就让人带这位公主出去了。
“刑将军……”姬无心这位绝世妖姬,大元国放出来打算妖惑武国皇帝的妖姬公主,第一站在皇帝那失败了,第二站,原以为灭掉刑鸿泽也一样,结果在刑鸿泽面前也失败了,她不甘地喊了一声……
声音都是抖动着,别说做什么杀了刑鸿泽的举动,就是想说句完整的话,被反噬的都说不出来,腿都是软的。
就那么被人架了出去。
刑鸿泽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就急急进了屋子,想看看娇儿怎么样了。
在姬无心要被架出宅子门口时,她手轻轻一抖,从手臂处伸出一条蛇,缠在了门框上,然后游进了院中的枯木草中,无影无踪。
系统:“呵,那女子若是蛊惑个纯洁的书生,倒是百试百灵,想蛊惑男主?难哦,要知道,常年生活在黑暗里,对黑暗里丑陋的蛆虫和那些遇望的奴隶,男主他看着早就生厌了,对她们还有什么兴趣,对那些骨子里的肮脏东西,他能有什么渴望之心,他渴望的,可是黑暗外面,高高挂起的上空,那明亮皎洁的月亮呢。”
“你说什么?”花露问。
系统:“没什么,男主快进来了!”
花露立即开始抹眼睛,眼泪就像露珠,还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看着可怜极了。
刑鸿泽脚步声极快地走进来。
一进来,就见到那小娇娇,见了他就往卧室里跑,不想再看见他的样子,小腰跑动起来扭得倒是快。
刑鸿泽在后面长腿一迈,赶在她关卧室门时,抵住了门,看到她眼泪含眼圈,红唇红艳艳,真是看着既心疼又好笑,他逗她道:“皇上赐的,我能怎么办?还能抗旨不成,只好收下了……”
“好,我不拦着你洞房花烛,我走!”还没等他说完呢,这小人气得就冲到柜子那儿,取了青花布准备包衣服了。
刑鸿泽脸上轻笑又愉悦地关上门,然后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翻箱倒柜的动作,“真是个小醋精,我不娶她,我只娶你,我的乖乖,我的娇娇,你可真是我的命……”他叹了口气。
花露扭着腰,一甩把他甩开,钻出他手臂,背对着他抹眼晴,就像个小女孩儿生气一样。
刑鸿泽进来时还急得步子微乱,此时倒是呼出口气,能哭就好,总比不理人好。
他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她白嫩嫩的脸颊,和睫毛上的泪珠,跟一滴露珠似的,晶莹剔透,他喜爱极了,浑身上下连泪珠他都喜欢,真不知这娇儿是如何长得,哪里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他手轻放在她腰间哄道:“别哭了啊,是皇上突然来的旨,我也不知道此事,况且,就算皇上下的旨,我也不会娶她,我想娶的人,只有你这个小娇娇……”他可不敢再气她了,这是个小气包,再跑了怎么办,赶紧表明心迹。
花露把细腰一扭,把他手扭了下来,又转了个圈背对着他,低头继续画圈圈抹眼泪。
刑鸿泽严肃地箍紧她的腰,不让她再跑了,弯腰在她耳边哄着:“你生什么气,我不可能留下她,她的亲弟弟姬月,就是我杀的,我和她可是有杀弟之仇呢,这下你可放心了?”
花露抹眼泪的动作一停,但很快又细腰一扭,真是个小蛇腰,一边扭,手臂还甩搭两下,挣脱他的怀抱,在柜子旁边背对着他吸了下鼻子,站着不动,那背影就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还透着一股快来哄我的暗示。
刑鸿泽手心都烫了,她还在抹眼泪,他眼神却已经微微变了。
这次可不容她逃脱地把她直接挤在了柜子上。
“唔,你干什么!去找你的大元公主去吧,她长得美艳,你看见了眼睛都直了吧,早就蠢蠢欲动了吧,哼,我又不妨碍你的洞房花烛夜,别来动我!”花露扭腰,想挤开他那一身健子肉,可他哪肯,现在两人都挤在一块了,她扭两下就感觉不对了。
“真是个傻娇娇,我要是见女人好看就要了,我还能二十七岁还没有成家,我这一生,都是在等你出现,你还不懂吗?我只有看到你才会这样,别的女人都不会,我对那个女人更不会,她眼中有杀意,过几天我就把她送走,你放心,我就只嗯你,只对你这样……”说完他就弯腰手撑着柜子,把她困在怀里,然后轻喘着亲她的娇嫩的脸蛋儿。
香香的,永远都亲不够。
听说有墙咚、有壁咚,原来古代的男主还会柜咚。
真时髦儿。
而且这个刑鸿泽小气鬼,平时又是教训她又是呵斥她,还会严厉对待她,把她当三岁小儿说教,但是两个人那个时,他说的情话,竟然是最动人的,每每都好似把喜爱她的心,抛给她看一般。
她听着脸蛋儿都红了,想别扭都别扭不起来,他一哄她,她就好,唉,她只好把脸蛋凑给他,让他多亲几口,她喜欢他亲昵地亲她。
两人就压在柜子上啾啾。
就听着将军在屋子里亲娇儿亲得巴巴响,好像喜爱的不知如何表达是好,得亲出让人害羞的声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