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碧草空间有的是，多到喝不完。

两人本来不想喝的，但坐下后，那茶香一直勾着人口水泛滥，最后女警察喝了一口，口感简直惊为天人，忍不住又喝了几口。

最后才取了纸笔，问起正事。

“汤小姐，昨天十二点左右，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男警察问道。

“不好意思，我昨天十点就睡了。”汤露笑了下，坐了下来，想了想回道，“是有人尖叫，我才醒过来，大概十二点半吧，发现有人跳楼了。”

她昨天确实什么也不知道，是通过系统才知道，是谁撬她的锁。

当然，系统的事儿，是不跟别人说的。

说了来，别人也会觉得她是个神经病。

那女警察边记录边看了她一眼，态度倒也不坏，她说：“您叫汤露？汤女士，昨天我们看了电梯口的监控，昨晚被害者跳楼前，曾来过五楼。”

汤露惊讶道：“是吗？”表情十分到位。

“他的电梯在五楼停下，十几分钟后又惊慌地回到了电梯里，您真不知道这十几分钟内，发生了什么？哪怕你见一点声音也好，对我们调查都有帮助。”

汤露想了想，她总不能说，他是被503开的门吓到了吧？

“我真的没听到，但是他半夜到5楼干什么。”汤露有些害怕的用外衫包了包自己，这是缺乏安全感，保护自己的一个肢体语言。

两个警察都懂了。

“汤小姐，你不要害怕，没有什么大事，他离开电梯的时候，还活着，我们来，只是跟你询问线索，你不要紧张。”男警察温声安慰道。

女警问：“听说，你是昨天才搬进来的？冒昧问一下，这一层刚出过事，你怎么会想到搬到这里住，似乎只住了你一个人？”

汤露无奈道：“我的基本情况，你们刚才也问过了，我才毕业，还没找到工作，手里拮据，这里房租便宜，所以才搬过来。”

“那汤小姐，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一个人住在这里。”女警道：“就算我们警察，让我们晚上在这里住，都很怵呢。”女警似笑未笑，半试探半开玩笑的地说，还问了下旁边的男警，“是吧，让你晚上在这里住，你敢吗？”

男警笑了笑，在美女面前，怎么能说不敢。

他看到沙发旁边的茶几，放着古书，还有毛笔，那古书是翻开的，显然昨天看到了那一页，上面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一看就是一些民间符箓类的书。

“汤小姐还有这种兴趣呢？”

汤露道：“我叔叔是个道长，他塞给我的，让我多看看，呵呵，我没事就翻翻看。”

男女警察对视了一眼：怪不得，胆子那么大，原来有个道长的叔叔，难怪敢在这里占房租的便宜。

他们是警察，穿上警服一身正气，百邪不侵，可实际真要提及一些东西，也是心里惴惴，只不过这身警服给撑着，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两人又问起其它，但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片刻后，茶水也喝完了，两人起身，走的时候，女警察还看了一眼房间门，“汤小姐是住在这间卧室吗？”

“是的，朝南的这间。”

“哦，好的，谢谢汤小姐的配合，我们走了。”

二人与汤露握手，出门的时候，男警察看了眼门上的锁眼，然后仔细地对着锁孔，“这里有被撬的痕迹！”

汤露立即走近：“啊？被撬了？”

“这痕迹一看就是新的，昨晚你没有听到什么撬锁的声音吗？”

汤露有些慌张地道：“我昨天才搬过来，搬家很累的，睡得有点死。”

两人点了点头，看了半天，取了东西出来黏了指纹，放进了化验袋中，又拍了几张照片，最后道：“汤小姐，你最好换一把锁，如果有条件，还是换个地方住吧。”

二人走的时候，目光扫了眼503，神情有些黯然。

汤露送两人出门后，回身揉了揉脸，在警察面前演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她演得这么像，可真是个小天才。

系统：你说的都是事实，你演什么了？演技在哪里？

汤露不理它，走到了503门口，头探里面：“嗨，早上好，楚寒，昨晚，谢谢你啦！”

门里，一片安静，早上的日光，撒在了残垣断壁上。

没有回响。

“楚寒，楚寒，楚寒……”

汤露轻轻叫了几声，每一声都动听，每一声都沁人，每一声都在轻唤。

卧房里，突然有个东西，轻轻掉在了地上。

发出“滴答”的一声。

好似在回应她。

汤露轻轻笑了笑。

她顺手还将那门来回来拉动，“吱嘎吱嘎吱嘎……”

昨天听着吓人，现在听着，怎么这么喜感。

嘎嘎嘎，像鸭子。

两人警察坐着电梯下楼。

电梯里，女警道：“这个叫汤露的女大学生要查一查，她有点可疑，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学生，怎么敢住在那间……旁边？就算再没钱交租，也没人会选择住那里吧，而且我看她吃的用的，并不像没钱的样子。”

男警察道：“她不是说，有个叔叔是道长吗？我看她还看那种民间驱鬼的符书，说不定，是个特别胆大的，你以为就有男人胆大吗？有的女人，胆比男人还大，越是传说闹鬼的地方，越往那边钻，不是没有可能。”

“我觉得她神情不自然，好像有事儿在隐瞒我们，况且她的门锁都被撬了，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第一天搬进来，不会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再说，电梯里的视频，我们都看到了，反复看了多少遍，那个被害人多害怕，说他连滚带爬，也差不多了，好像见了鬼一样……”

女警说了句后，没有再说下去。

503事件，是她们警队永远的痛，队长楚寒离开了她们。

但要说楚寒变成鬼吓被害人，那怎么可能。

“那个女学生，肯定知道什么，至少知道自己锁被撬了。”女警手里拿着本子，挟在腋下，说道。

“她说的也不一定是谎话，才搬过来，累坏了，确实容易睡死，何况，她那个房子，玄关有点长，还要经过客厅，晚上睡觉，卧室的门肯定会关，如果是这样的话，听不到被人撬锁的声音，这也很有可能。”男警察道。

“你怎么回事，我只是说，她有可能知道事情内情，要重点调查，你怎么老反驳我？”女警嘀咕道：“别是看人长得漂亮……”

男警：“说什么呢？我这是案件分析，瞎说什么。”

“呵，案件分析？那你来说，被害人为什么撬着她的锁，突然又吓疯了似跑进电梯，五楼，除了那个女大学生，就只有被害人一个人，他能被什么吓成那样？”

问完，两人间，一时沉默。

男警看向她。

那眼神。

两人同时一个冷颤：“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不能乱想。

……

这才几天的工夫，云顶公寓又死了人，还是同一幢，离奇的是，被害人仿佛被人推下楼似的，跳前父母还听到儿子的卧室传来了惊恐地：“别过来，救命，救命啊！妈……”

死者妈妈哭得要死要活，就一个儿子，养到了十八，突然就没了。

可是，报警后，警察来了，现场一勘查，这看着不像是谋杀，倒是像是自杀，房间里里外外都是他自己的痕迹，然后就是父母的，并没有第四个人出入的迹象。

这就奇怪了，很多人传，那高中生是遇到不可说了。

这一下，整个公寓的人都人心惶惶，随后又搬走了批。

汤露换了吊带短裤，这是最便宜，也最不土气的打扮了，那堆旧衣里扒来扒去，有的旧衣服，一看就廉价的很，就算是她这样的身材，也穿不出什么高级感。

也就一件t恤，一件衬衫，两条牛仔裤，还有个牛仔短裤，还能穿穿，其它的……

劣质到，手一扣，都破洞了。

还有穿到泛黄……

换完衣服，拢起长发，在头顶挽了个丸子形。

脸颊边，留了点自然的发丝，用手指绕了几个圈，她头发软，十分好造型，随便揉一揉，卷一卷，显得既清纯，又有几分美艳。

正收拾着，准备找人换个门锁。

她并不太急，毕竟又死了一个，这事一传，更没有来5楼了，都当这里是龙潭虎穴，五楼以下的人，连电梯都不坐了，步行上楼。

这里只会更安全，不过到底是什么人，能控制别人来撬锁，如果不搞清楚，那么，就算换了锁，对方依然还会有别的手段。

汤露整理完自己，随手取过茶几上的那本符书，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画符的天赋吧？别人觉得晦涩难懂的东西，她并不觉得难。

她翻开书签的那一页，她看书非常仔细的，就算是本劣质书籍，但看着，翻页都轻轻的，连一点褶皱都没有，好像没有被人翻过一样，她放书签的那一页，是一张符，古文字勉强能看出，这符叫魂煞符。

这东西，好像能养阴魂的。

系统一直说，男主很危险，又被困住，汤露也是急在心里，也没有办法，到底哪里危险？又怎么会被困住？

她只好翻符书找办法，还真有个符，可以养魂。

不知道会不会对男主有些好处呢，毕竟男主现在是魂魄状态。

也算阴魂吧，现在都不出来见她了，在第一天时，他还化成人形，但系统说，现在男主已经化不成人形了，再继续下去，就会失去人性，失去理智。

汤露急在心里，她已经画出好几张了，打算去问问那个神棍叔叔，这符怎么用，怎么能养魂魄。

她做了点吃的，然后将那魂果，又挤到酒杯里，不知为什么，怎么突然感觉到很热。

但想到快正午了，天气热也正常。

端了东西正准备送到隔壁。

还没开门，就听到，一阵“叮铃铃”的铃铛声。

这声音？她一愣，顺着猫眼看外面。

有人来了五层。

两个人，一个五十多岁，跟她那神棍叔叔一样，身穿着道袍，留着长发，梳着道士头，留着胡子，倒没有她神棍叔叔那种清风道骨的气质。

这人脸上有点凶煞气，看着不像高人，像杀人的。

系统：“这个人道行，可比你那神棍叔叔强多了。”

汤露：“你怎么知道？”

系统：“高人身上的气场都比普通人强，这个人比你叔叔强多了。”

“哦。”她看向后面跟着的，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也梳着道士头，“这么年轻就做道士了？”

“师父，那户人家，只付了一半的钱，切，这些人不信任咱们，别人若提你的名字，都全付的。”那少年看着手机，不满地说道。

汤露：“嗯，真高。”

系统：“我只说比你叔叔强一点，再说了，高人也要吃饭滴。”

汤露：“我懂。”

“还没到正午，师父，你要现在作法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