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队长偶然往那边屋顶上一瞧,遽然愣住,对着通话器怒吼:“怎么回事,谁要出来?!”
狙击观察手向他汇报:“不是有人出来,是有人要进去!”
就是古耀庭狼狈躲藏的那间厂房宿舍的房顶上,出现了一个身穿紧身黑色背心长裤的身影,动作矫健,就像准备突击攻坚的特警队员,然而薛队长还没有下令发起强攻呢,这怎么回事?
观察手请示:“薛队,要把那个人弄下来吗?”
薛谦吼了一声:“都别动,别开枪,那个是自己人!”
房顶上的人是严小刀。
严小刀对5号码头这片地方实在太熟了,他是这地儿混了十几年的地头蛇,比警方任何一人都更熟悉地形以及各种直达目标的密道捷径。
所以,他就没走正门和后门,他直接钻了房顶的大烟囱。
这种类似结构的厂房烟囱,他以前都钻过。他撑住烟囱口,利落地将自己的身躯顺入烟囱铁壁!
薛谦眼瞧着严小刀进去了,眼神与鲍局长一对,终于在通话器里下达命令:“一队二队按照先前计划,分别走正门和后门,还有两分钟,11点整准时行动。尽量不开枪抓活的,不要误伤自己人。狙击手外围戒备,一个都不要放跑。”
……
宿舍厂房内部光线昏暗压抑,双层铁架子床之间一片狼藉,散落的床单被褥与蛛网纠缠在一起,看起来这肮脏的程度没有比烟囱内壁好多少。
已经被困了这么长时间,零星的匪徒们意志消沉,战斗欲望低落,此时应当都在默默后悔为什么要跟着庭爷出来这一趟?得道升天的鸡犬一旦被打下天界,终于也露出丧家之犬的真实面目,毕竟就是一文不名的泥腿子出身,还以为自己是根正苗红的贵族子弟?笑话,关键时刻谁还管你死活?
几名歹徒坐在墙角,脚边是几个被踩扁的空啤酒罐。
这些人被困在瓮中,只能依靠带颜色的视频录像打发无聊时间,作为最后的疯狂。宿舍内只有一台旧电视,屏幕不大,画面声音也都不够清晰,但足以看清那里面放映出的骄奢淫靡的场面……
歹徒们盯着电视机目光呆滞,偶尔爆出一两声猥琐的淫笑,低声品评着画面里不堪入目的内容。有人甚至按捺不住,手伸向自己鼓胀的裤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