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严小刀原本想要将凌先生留在家中, 但自知说不动凌河,只能一起出门, 贴身跟随这人。两人在清晨再次来到5号码头。
码头已封闭, 没有船只进港出港, 闲人不能靠近。
码头核心地带陷于警方的全面包围和封锁,警戒线围成里三层外三层, 附近施行交通管制。看起来危机远未解除。拘捕古耀庭就涉及此人背后重要人物, 燕城和这边仍然在私下操作协调。
估摸有人很想让古耀庭从此闭嘴,再也说不出话, 再也不会惹是生非乱发照片, 但这时灭口都没机会了, 古耀庭陷在警方的层层包围圈中……这人总之也跑不了,插翅难飞,要被困死在这里,严小刀他们只是在等待来自鲍局和薛队长的嫌犯最终落网消息。
嫌疑人假若熬到中午仍拒绝缴械投降, 薛队长一定会下令特警队强攻, 就是几小时之间的事了。
港湾上空一群海鸥翱翔, 硝烟之上是茫茫一色的海天。天色像高悬明镜一般,晴朗无云,不为尘世的原罪所污染。
就是这座发生过许多故事的码头,故人已辞世,往事如尘烟,漫步在海边都让人心生惆怅。
凌河鼻子特灵, 隔着老远就闻到旁边那条街上有一家老字号糖炒栗子,立刻就嘴馋了,要去买栗子。
严小刀不假思索地说:“我去给你买?”
凌河按住他肩,把人按在原地:“用不着,我又不是没有自理能力的儿童。”
严小刀又说:“你替我也买一包。”
凌河刚想说你又不爱吃那种软绵绵的栗子,随即就明白了小刀的心思用意,只是没有点破。
严小刀独自站在岸边高台上吹风,眺望风景,让凛冽的海风从头到脚把他吹得额头冰凉、清醒。
他调头从车后备箱里拎出几瓶啤酒。他就坐在岸边长椅上,面对翻滚的茫茫波涛,眼光寻觅着波浪中隐隐约约的黑点,然后发现那些小黑点或者腾空而起化作展翅的海鸟,或者被浪涛吞没就此无影无踪,心思惆怅……
他打开两瓶酒,一瓶放在脚边上,一瓶拿在他手里。
他举瓶敬了大海:“干爹,咱爷俩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