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吧,薛队长。”凌河说。
“我们现在不清楚古耀庭手里是否攥有重要证物,为避免出现意外情况,暂时没有下令强攻,谈判专家很快就位。”薛谦快速地解释。
“抓吧,不用考虑意外情况。”凌河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就知道薛队长是在“征求”他这个当事人的意见。
鲍正威沉思着说:“对方毕竟可能在情急之下抛出一些不利的东西,作为报复和威胁,为了避免引起混乱,我们尽量慎重处理。”
凌河说:“他既然有话要说,不用谈判专家了,我去跟他谈。”
其余三人立即异口同声:“你不能去,现在坚决不能露面。”
严小刀攥紧凌河的手指,低声不断地说:“他就是诳你露面伺机对你不利。按时间推算,你父母去世时古耀庭还是张庭强的名字身份,在三江地跟游景廉一道放高利贷捞钱,他那时根本就没有来燕城!你父母假若当年是在燕城去世,跟古耀庭这人就没有关系,他也并不是凶手,你指望他说出什么真相?!”
“对,这人就是试图拖延时间。”薛谦复议,“嫌犯可能试图搅乱局势,伺机逃跑,劫持人质,甚至使出同归于尽这类的招式套路,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这种我们见得多了!你们两人无论如何都不要露面,以免成为对方针对的目标。”
鲍局长话锋突然一转:“凌河你不要着急,这些由我们处理。那个谁,你们俩怎么还在外面逛?都戒严了,你带凌河先回去,到我家去暂住也可以,两人都注意安全!”
所有人都憋着不提,心里琢磨得却分明都是一件事,想到的都是对手一句最狠辣的威胁。
凌河嘴角动了一下,替所有人撕掉忌讳、揭开遍布血痂的疮疤:“他想拿那件事威胁我,真是笑话!我就是那三天三夜72小时的亲历者和旁观者。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我惧怕再看一遍录像重放吗?呵呵,让他放马过来吧。”
通话频道里呈现长达两分钟的集体沉默。
凌河一直没有停车,被严小刀攥了一只手,用单手稳稳地开车。
严小刀这只手一片湿冷,是他自己因为心情激愤紧张而冒出的汗。凌河手掌上一丁点湿意都没有,坐姿坚如磐石,发辫发梢都纹丝不晃,车开得特别稳。
凌河口齿冰冷,眼里流动着一条寒光四射的冰河,笑出的一句“呵呵”跟古耀庭的笑是异曲同工,让严小刀都感到不寒而栗。果然对待恶魔的最好方式,就是比恶魔更为冷酷恶劣,这些年早已刀枪不入,百毒不侵,绝不会被任何人击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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