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嘉鸿:“……”
古耀庭威胁道:“不听话,哥就带你回燕城。你看起来,还是喜欢燕城这里有声有色有人宠你陪你的生活?”
贝嘉鸿:“……你下流无耻。”
透过大毛巾的隔音效果,他头顶前方主教练的方向爆出一声惊雷。主教练忍无可忍破口大骂:“老子在这儿布置战术有人在下边打电话!操他妈的你们下半场还想不想踢了?!”
贝嘉鸿“啪”地挂断手机,面色惨白,流下的都是冷汗。
……
鲍正威在频道里突然开口:“贝嘉鸿在更衣室里偷接电话,应当是有人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通话声场里所有人脱口而出:“是古耀庭在给他打电话?!”
严小刀发觉凌先生好久没有吭声了。
刚才恨不得七八人一起在频道里抢话,他听觉灵敏,这时没分辨出凌河的声音。凌河人呢?
主教练骂完人,又歇斯底里地喊了几句空洞口号。待球员们转过身准备上场时,教练面色蜡黄神情已濒临绝望。所有人似乎都有预感,这场球将要按照赛前传闻的比分程序走下去了,这其实就是一场“淘汰赛”。
贝嘉鸿列队时习惯性地落在队尾,不愿被旁人围观注视。周围人影憧憧,他仿佛就由着惯性被人推挤着、逼迫着往前走,除了两腿在动,整个人上半身和意识都里是呆若木鸡状态。这条通往球场的通道在他的意识里漆黑而寒冷,已经好多年了,他每一次踏上这条通道,都像是爬到冰河炼狱里滚一遭,那滋味难受而恐惧。
身后突然有人扯住他的手肘,将他从行尸走肉的步态中扯醒!
贝嘉鸿一回头,眼角余光闪过飘飞的马尾发梢。他猝不及防就被拽进走廊拐角的杂货间!
黑暗逼仄的小杂货间里硬塞进两个身材高大的成年人,一下子就陷入几乎头顶头胸贴胸的局促状态,尽管双方都不太情愿这样的身体接触——本来也不熟么。
眼前人容貌和气场都是咄咄逼人,浅绿色双眸拥有能够攫取周围意识的强大吸引力,让贝嘉鸿吃惊,对这样的仓促会面毫无预料。凌河凭借棒球帽沿遮脸,帽子后面垂下修长一束发辫。两人当然互相认识对方的脸,多年来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心理上都在刻意回避一切不体面、不开心的回忆。
凌河开门见山:“嘉鸿,那位庭爷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