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垂下眼睫:“我什么身份?我哪能跟陆警官和薛警官比。”
鲍正威沉着嗓子说:“在老子眼里都差不多,我不厚此薄彼,这顿饺子吃得。”
鲍局长拿了半瓶白酒找严小刀陪他喝几盅,舒心解闷。这人偶尔一碰杯,眯眼盯着小刀:“麦允良自录的一段口供说,他当时抑郁症严重发作,其中一个因素就是有人频繁对他进行骚扰,而骚扰的缘由,是催逼指使他出来指证那些事情。也就是说,那时就有人一直私下联络他、骚扰他。”
严小刀一只饺子咬了一半,滋出一汪汤水:“是吗?”
鲍局长分析道:“我一直怀疑,麦允良突然选择自杀事出有因,很有蹊跷,当时结案仓促许多细节待查。比如,麦允良是怎么策划出细致的一套计划,不仅达到自杀目的,还要精巧算计到梁、简、游三家人,还包括你,给你们所有人栽赃设套。这绝对不是麦允良一人能搞出来的,背后不但有人指使他诱逼他,还有人暗中为他出谋划策,助他完成了一次惊世骇俗的自杀行动。”
严小刀筷子上夹的半个饺子就僵在半空中,他久久没下口吃掉,垂下眼睑无法回应。
鲍正威瞅着他:“麦允良像一个懦弱自卑又迟疑不决的提线木偶,后面有人提着线策划指挥他的自杀。你觉着呢?”
严小刀毫不迟疑地驳回:“您是怀疑他吗?……他不会。”
老奸巨猾的鲍局长盯了严小刀一会儿,帮他解除了红灯警报:“我也认为不是他。可能是他背后那个人,你能猜到不?”
严小刀心想,老家伙您搞什么?
鲍局长连喝几盅白酒,老小孩似的耍了个性子:老子就不告诉你,你小子等着真相大白吧。
况且,以麦允良一己之力,怎么可能录出几个硬盘的凌虐录像?这人假若有这能耐本事,当初早就逃离苦海。说不定背后又是一个铺成更大的棋局,一番血雨腥风的政治较量……
夜里睡觉,严小刀仰躺着闭目养神,脑子里不断划过胡思乱想。
他稍微一动,暴露了不规则的鼻息,就被身旁一条长腿裹着压上来了。
严小刀瞟着他的枕边伴侣:“饿了?夜宵?”
凌河抚摸他的腰和大腿,把他搂在臂弯里,哼出满足绵长的一声:“就抱一下……”
凌河私底下有时候,黏他黏得没完没了不依不饶,这样的痴缠又让严小刀很受用,心里满足。说到底他年长凌河五岁,有个年龄差,身边儿陪着一位这么俊、这么年轻的对象,这样爱他和依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