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敬酒,用罢晚宴,酒足饭饱,每人都眼带酒意和红晕,拍卖的重头戏粉墨登场。
严小刀与凌河翘着二郎腿闲坐围观,偶尔偏过头耳语,互相打趣。
凌河:“那件露脐亮片舞台装不错,拍吧,总裁?”
严小刀:“你穿?你穿我就拍。”
凌河:“不给外人看到,你穿,我喜欢看。”
严小刀:“这套维多利亚水晶胸罩内裤,我拍这个。”
凌河:“你想送谁?!”
严小刀:“送……你……啊……不给外人瞧见,那个胸罩你就穿给我看。”
凌河:“滚。”
严小刀:“还带羽毛大翅膀的,挺好看的,能让你飞起来上天。”
混蛋……凌河心里盘算着,今晚回家之后一定把严先生你日得飞起来!
俩人饭后剔牙闲侃的工夫,台上各种花里胡哨的东西一件一件全都拍出去了,走货走得飞快,令人眼花缭乱。
这本来就是一个送钱装点门面的场合,竞拍就像各家自己给自己下达的任务。钱是一定要送出去的,你拍走我这一件带有体味的内衣,我拍走你那一件露出肚脐和阴毛的舞裙,熟人之间捧个人场,攀比着竞价,最终成交价都是五十万往上走。
严小刀也参与竞拍,拍了一套他比较喜欢的珐琅彩瓷酒具套盘,准备摆在家里欣赏,跟凌先生对饮把玩。
他又自作主张给凌河拍了两套名牌男装和精贵皮鞋,尽管凌河一直故作矜持说不要,并且在下面不停地踢他鞋尖以示抗议。他心里喜欢一个人,就总想捧出最好的东西送给对方。
每一轮拍卖成功,现场主持人的热情几乎溢出脸孔,大段大段煽情的台词铺天盖地,带出现场涕泪欢声的节奏。每每这时,坐在主持人身旁几位小学生模样的山村少年,就会收到大人的示意站起来,睁着一双双怯生生甚至略带忧郁抵触的眼睛,面无表情地对台下鞠躬,双手接受写有大串金额字符的象征性的支票。这些孩子从冀州省边远郊县被临时“征调”过来,他们从未见过支票上填写的这些惊人数字,这些数字再经过商业套路的盘剥和地方上的层层截留,最后没剩多少肉渣还能掉进孩子们嘴里。
凌河以眼尾余光掠过坐在主位正桌的简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