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绍安或许仍然没有说出全部实话。
严小刀驾车驶到路上,冷不丁爆出一句粗口:“妈的,梁有晖他爸也有问题。”
他心里确实懊恼搓火,毕竟多年相交的挚友。
凌河把一条腿翘起来搭在车窗边上,伸展开让自己坐得舒服:“你才知道梁董事长有问题?”
严小刀瞟凌河一眼:“你早就知道但是不说,眼瞧着我当傻子。”
凌河一脸无辜:“我看你跟梁少关系那么要好,眉来眼去郎情妾意的,我怎么说呢?好像我吃他醋。”
严小刀本来就憋屈:“有晖他人品还是不错的,可是我什么时候跟他眉来眼去?绝对没有过!”
凌河反唇相讥:“从游轮上就开始眉来眼去,高级法餐厅里品着象屎咖啡,只差没有睡进一个被窝。”
“胡说八道。”严小刀一脸道貌岸然的正经模样,被一句“象屎咖啡”膈应到了,仿佛再次闻到涮肠子水的销魂夺魄味道。
“云端号上住你房间左右手的,都是我的眼线,专门盯你跟谁睡过,严总您还继续狡辩么?”凌河用视线磨着小刀的脸,嘴炮就是闲聊天。
“我就跟你睡过。”严小刀将刹车和油门踩得前蹿后跳,车子在公路上蹦得活像一只暴躁的大兔子。
嘴上毫不相让,闲来无事练练舌头的灵敏度,俩人相邻的两手攥在一起握了,互相抚摸揉搓对方手指,严小刀问:“饿了吧,先吃饭再商量下一步。”
凌河抬手随便一指街边小店:“就这家炉间驴肉火烧吧,贵的我请你吃不起了,最近手头紧。”
“什么话!”严小刀喷了他一句,“我难道请你吃不起么?你吃多少老子都养得起你。”
下车时凌河突然一步前倾,顺势搂住严小刀肩膀,嘴唇几乎贴上:“小刀,我……我把美国的房子都卖了,以后我就无家可归了,你不会甩我吧?”
严小刀扭过头,有意碰触凌河的鼻尖,轻轻一蹭:“我家不能当成你自己家?”
凌河从鼻尖处化开一丛笑纹,脸上云开月明一般,笑容明艳不可方物。他得到这句承诺,把沉浮不定的心暂时揣回原位,于是潇洒地搂着小刀走进这家高档酒楼。用严小刀的话讲,这是南郊县城里最上档次一家饭馆,就甭跟你们峦城的海鲜大酒店比较了,我们这土掉渣的内陆小县城,舌尖上的品味和档次就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