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谦前脚刚迈出去,被毛仙姑拍上大门,凌河迅即一把架起严小刀想要上楼。严小刀蹙眉不吭声推开这人,凌河偏不放手,两人你来我往很重的几下推搡让毛致秀以为是要打起来了。
凌河改变战术,蛮不讲理地就势将严小刀按倒在长条沙发上。严小刀一只脚站立不稳,仰面倒下的瞬间被凌河一只手护着他头骑了上去!
毛致秀摇头叹息,招呼苏小弟回避。
苏哲小声哼唧:“天哪……我再看两眼……
“天哪,我还以为……咱们凌总……猛啊……”
苏哲的粗暴定性式评论被毛仙姑捂住嘴堵在喉咙里,人被拖进洗衣间。毛仙姑此时心生感慨,这位薛警官没事尽管勤来几趟啊,公家不报销差旅费我们给您掏钱买票过来旅游!在薛警官您锲而不舍尽心尽力的搅合下,我们家难伺候的少爷跟严先生重修旧好简直是指日可待!
空旷的客厅里,视线之内只剩沙发上扭缠在一起的两人。严小刀在姿势上吃了亏,却又下不去脚直接将某人踹飞。凌河居高临下将鼻尖压上他的,陷入癫狂情绪刨根问底:“小刀……”
凌河掀开他的睡衣,赫然暴露出那一片受伤的肋骨,没裹束腹带一目了然。
严小刀闷声说:“别看了。”
凌河的声音不再优雅和游刃有余,手指比划那片位置喃喃自语:“六寸长的轻刀,当时应当是藏在左面肋下第三格位置,你用极快速度右手食指中指抽刀,速度太快没人能看到,以致于我都没看出来,你当时手里还有刀……
客厅吊灯散射光芒,打在凌河背上。凌河的身影逆光,深邃复杂的表情隐于灯下黑暗。
严小刀直视凌河镶着一层金属边缘的脸,轻声说:“你的膝盖好不容易治好,估摸也是康复苦练了好几年才恢复成这样。我这一刀下去,你这些年就白折腾了。”
凌河像是非常难受,坚硬的戾刺与任性固守的城池防线在这一刻千里决堤,迅速丢盔卸甲,战栗的肩膀将一身骄傲与不服尽数抖落在地,一向干涸如沙漠戈壁滩的眼眶涌出一层水膜。
即便是在严小刀筋疲力尽时他趁乱偷袭,他还是输了,就没有打赢。
他的右膝就要撞上严小刀胸口时,迎候他的是夹在指间的这柄刀片,在黑暗中防不胜防定然一击即中,本应顺水推舟楔进他的膝盖让他当场断腿血崩。
只是,持刀的人在那个瞬间做出了不可思议的抉择,刀片从指间掉落,让凌河的膝盖重重砸伤了两根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