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亮床头小灯时,凌河也并没睡着,眼神迷离地仰面看着他:“……严总?”
严小刀站在床头,白衫下的身躯挺拔而健美,头发淌下的水珠才流到脖颈间就已烧至滚烫温度。
“……你有事么?”凌河皱眉,突然现出警觉防备颜色,头猛地往后一撤,像要挣扎蹿高着坐起来。
严小刀没像往常那样坐在床边陪对方聊几句,他是右腿跪上床头,左臂楔进去抱住凌河的头和后背,整个人弓身压了上去……
严小刀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凌河的眼因震惊而凝成墨玉色。在那两颗瞳仁缭乱的光芒中,他化作一丛深色的大型猫科动物的影子,沉甸甸悍然压上。他用额头和鼻子压迫住凌河的脸,鼻尖与鼻尖互相磨蹭,无比地钟情,却在几乎吻上的那一刻疼惜地嘴唇战栗而不忍。
对方的嘴唇分明也陷入战栗!
凌河眼里瞬间被击垮成一种精神涣散式的迷醉和迷恋,霎那间身躯的贴合让严小刀整个人连同三魂七魄都炸开了。他身体聚焦在这一点上,心魂已沉醉地荡在充满祥云的天边。火热,滚烫,烧灼……以脆弱皮肤为遮挡的最后一层躯壳在如此甜美的碰触下不堪一击,迅速灰飞烟灭……
身下人好像从喉咙到喉结深处都重重地抖了,有一条胳膊在东拉西扯地推拒他。
严小刀手臂都在发抖,以往引以为傲的经验化作虚无,自己像是一台青涩的试验品,狼狈地暴露在对方面前,初尝如此钟情和疼爱一个人的滋味。他珍视地捧起凌河的脸,罩住嘴唇,在无法用语言或从前任何经历来形容的甜美触觉中探入对方口中,唇舌相交,将其间仍在徘徊犹豫的一切喘息都席卷一空,那一刻摧枯拉朽让野火瞬间燎原,将眼前一切夷为平地,只剩怀中这完美的人。
他想确认凌河就在他怀里,与任何肮脏龌龊的交易已毫无干系,就真真切切存在他身边,给他一个拥抱,一句安慰,足矣。
“小刀……严总你放开……”凌河沙哑压抑的声音埋没在严小刀润湿的胸膛间,像隔了一层棉花,然而突然一掌击中他心窝,力气所造成的痛感可是实实在在!
两个男人力气都不小,几乎动手在床上翻江倒海打起来。
严小刀眼底因情动而滚烫潮红,以上压下占据了压倒性优势,在肢体纠缠间从领口探入凌河后心。家居睡衣在他的手劲之下迅速四分五裂地逃亡,钢筋铁皮都扛不住他的指力,更可况区区一层软布?
他一手循着令人迷醉的蜜色皮肤猛地探入凌河裤间。
他真的为眼前人忍太久了,太喜欢了,以至于从前那些抗拒和抵触、矜持和傲慢,如今想来显得可笑,在凌河面前不堪一击。
……
严小刀在某个瞬间听出凌河胸腔内忍无可忍的挣扎和抗拒声,那下面如同埋了一座活火山,在不断地动荡颠簸中突然间喷发了,喷出的岩浆遮天蔽日扫走了云端的浓情蜜意。